但别看他就白司卿这么一个弟子,架不住人家‘质量’高啊!
那位故友的弟子要么年纪比白司卿太大,两者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要么就是和白司卿同龄,但成就远远不及。
就因为这点优势,萧山长在故友面前可是得意了好些年,但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前两年故友新收了一位弟子,这弟子年纪比白司卿还要小,却极为聪慧,去年和云成耀同一批参加乡试,和当年的白司卿一样,年纪轻轻就得了个解元!
而后,故友也学着萧山长,没让那孩子继续往上考,而是沉淀三年,准备让他和白司卿一起参加下次的考试。
但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三年后那孩子十五岁,白司卿却十八,二者都是奔着三元及第而去,萧山长是对白司卿有足够的信心,但对方比白司卿笑了三岁,就算最后赢了,难免要被故友说是胜之不武,如果万一,只是万一,白司卿考的不如那孩子,故友更得有话说了。
这可让萧山长着急起来了,他和故友比了小半辈子,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赢,这次怎么也不能输了!
结果刚一回来就听说书院出了点事情,弄清楚来龙去脉后,又听已经和锦书接触过的白司卿说了锦书的一些事,询问书院其他先生,暗搓搓地进行了一番调查和暗中观察,最终灵机一动。
锦书同样是个出色的孩子,年纪还比故友的新弟子更小,白司卿不好和对方比,锦书可以啊!应该说,换到锦书头上来,情况就正好反过来了!
不久后,当云景灏和洛锦绣从白司卿口中得知此事,二人都觉得啼笑皆非。
明明看起来再正经不过的人,私底下原来这么较真,对输赢如此在乎,或者说,不是真的在乎输赢,只是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并且将此当成了一种生活乐趣?
不论如何,虽然初衷不那么纯粹,总归锦书都算是受益的那一个,二人,包括锦书自己知道后,也没觉得心里不舒服或者干脆自以为硬气地说什么不当萧山长的学生,反而还挺感谢那位故友。
“既然我们家锦书要拜你为师,我们也该准备些拜师礼,您看,是不是等回头再好生选择一个日子,正式拜师?”洛锦绣问道。
总不能说拜师就拜师,磕个头敬个茶就算完事了吧,总觉得那样太不正式,也有些敷衍。
萧山长也是这个意思,拜师礼是其次,但他难得再次收徒,自然要广而告之,不能凑合了。
即便他收下锦书优点私人原因,他的考校也不曾掺任何水分,是确认了锦书有值得他收为弟子的能力才做下这个决定,可不是随便找到个年纪比故友弟子小的就匆忙收下来,那是对锦书的不负责,更是对故友的不尊重。
“半个月后是个好日子,正好我也给一些相熟的友人们发下帖子告知一番,届时少不得要来几个见证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再正式收锦书为弟子,不过在那之前,你也尽管叫我老师就是,暂时你的学业进度还不需要我亲自带着,至少半年内,你可以跟着司卿。”说到这里,忽然转头看向白司卿,笑道:“你年幼时看卫师伯身边的弟子们关系亲近,多次和我说也想要个师弟照顾,现在如何,为师可是给你找了个可爱的师弟,你该满意了吧。”
咦?屋里其他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白司卿,向来以和萧山长类似的温和姿态对人,本身性子也确实早熟内敛的白司卿难得微微红了脸,看上去有些不自在。
萧山长似乎就喜欢逗自己这个弟子,继续说道:“锦书,还不叫人?”
锦书乖巧地看着萧山长道:“老师?”
“咳,我是说叫你师兄。”
“……司卿师兄?”锦书有点犹豫扭捏。
萧山长纠正,“去掉名字,直接叫师兄,日后你们可就是彼此独一无二的嫡亲师兄弟了。”
锦书脸色微微一红,却双眼发亮地再次叫了一声:“师兄!”
白司卿神色微动,仿佛心弦都被这一声脆亮的称呼震得微微一颤,低低地应了一声,看锦书的目光比起之前更显温柔。
说是这么说,平素锦书和白司卿因为并不是在一个院内上课,见面也是在课余时间一同去书阁之时,书阁内单独被隔开了许多个小空间,看书的人彼此相隔着一段距离,彼此说话声音都会为了不打扰到别人而刻意压低,即便是锦书叫了白司卿‘师兄’,也不会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