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话不久,又一道闷雷落下,外边还在刮风,不久就要落下春雨来。好在这里已经离驿馆不远,方才也是张大人诗兴大发,才耽搁了一会,不过一刻钟就能进屋歇下。
卫湛安静地闭上嘴,一行人飞快赶路,很快就进了驿馆。最后几个侍卫刚走入屋檐,淅淅沥沥的春雨便悉数洒下,也是赶巧。
徐讷讷自然跟着卫湛进了一间房,一进门,卫湛就关了门,把人推门背上,低头道:“快给我看看,嘴巴歪了没有?”
徐讷讷抬头瞪他,樱唇粉嫩嫩的,泛着细微的光泽,引得人想尝一尝。
卫湛自然不客气,低头尝了片刻,而后咂摸着点评:“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吃糖了?”
徐讷讷抿了抿唇,正要说话,窗外闪电划过之后又是一声闷雷,她赶紧闭了嘴。卫湛犹嫌不过瘾,只是看她方才被风刮乱了头发,他理了下,怕将她头皮扯痛,还是放了手让她自己去梳理。
“你先休息下,我去吩咐点事。”
卫湛刚出门,卫甲就凑上前来,小声报告:“事儿成了,手脚干净得很,在陈国境内才动的手,怎么也不会攀扯到我们身上。”
“嗯,那姓陈的女人呢?”
就算亲事议定,陈若雅也得回了陈国备嫁,陈国王都与周国王都相隔并不远,这般来去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事儿是当做意外处理的,陈王姬在意外发生时身边有霍家护卫,霍家护卫护着她没有受伤。”
“便宜她了。”卫湛淡淡地说了一句,又问,“可有梁国那边的消息?”
卫甲神色都带了点兴奋:“那梁二公子也不知有什么本事,哄了霍家姑娘拿到她的贴身之物,这事被霍家知道了。梁二公子前脚出王都,后脚就被人打断了腿。”
卫湛懒得听这种事,他只知道赵柯那边要对梁蔚动手,就想观摩一下他的行事,也好提前准备一下之后的合作,他们如今结盟,但最后总要对上的。
鹿死谁手,可不是一句空话而已。
想到这里,他不免想起之前那条周讷在卫都出现过的消息来,当时徐讷讷的反应就不太对,脱口而出之后还岔开了话题。
他当时觉得徐讷讷也许私底下与周讷还有往来,但暗暗观察了几日,觉得这块豆腐真没那么大能耐。
啧,徐讷讷和周讷到底有什么关系?
卫湛琢磨了半晌,下楼提了个食盒又回到房间,徐讷讷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窗子却没关,山风吹进屋里,撩起床帐,隐隐约约露出床上的一只手。
卫湛盯着看了一会,上前去把帐子拉开一点,看床上的人眼下都是青的,已经睡熟了。他低头亲了一下,把手给她放回被子里去。
结果没一会,徐讷讷嫌热又把手伸了出来。
卫湛不厌其烦地又给塞回去,塞了两次之后,床上的人就消停了,乖乖巧巧地窝在被子里。只是窗外响了一声雷,她眉头皱了下,翻了个身,钻到了被窝更深处。
卫湛忍不住唇角翘起,走到窗边将窗子关上,聊胜于无地隔了点雷声。
徐讷讷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黄昏之时,外边因乌云压得沉,倒像是已经入夜,她刚醒来一时间分辨不出到底是睡了一夜,还是只是在午间歇了个晌。
她正要坐起身来,却感觉到腰上搭了一条胳膊,胳膊的主人带着睡意问:“醒了?睡得跟小猪一样,饭也不吃。”
徐讷讷用力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些再说话:“你可以叫我的。”
卫湛懒懒地笑:“叫你?我舍得吗?再说了,你知不知道你有起床气,每回都要哄半天,哄完清醒了就不认人。”
“你栽赃。”徐讷讷反问,“我什么时候有过起床气?”
卫湛啧了一声,捏她鼻子道:“昨天早上的事就不认了?叫你起床你一掌拍过来,幸亏我躲得快,最后还不是我把你哄起来的?”
说起这事徐讷讷就气:“难道不是因为你那个……太孟浪了吗?”大早上将她亲醒,她怎么能不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