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好奇心,她的手就闲不住了,伸手就向他侧脸摸去。卫湛察觉到她的动作,还向下侧身,将自己的脸贴向她的掌心。
“好烫,你是不是在脸红?”徐讷讷歪头问他,带着沙哑的嗓音在夜色里更显迷人。
卫湛不动声色地用内力给自己降了下温,只是心头似有火燎,降温一时半会的看不到效果。他有些挫败地低下头去蹭她侧脸,夏天的徐讷讷身上凉丝丝的,抱着极为舒服。
他蹭了一会,就发觉相贴的肌肤温度逐渐攀升,这下没降温,倒是两人一块升了温。
“我想睡了。”
卫湛道:“你睡吧。”
“你这样我睡不着。”徐讷讷伸手抵住他的脸,在他厚如城墙的脸皮上掐了一把,“你快点起开。”
卫湛定定地瞧她:“你知道为何你睡着后我却没睡吗?”
徐讷讷沉默了一下,猜测:“因为你还在回味。”
卫湛摇头,一本正经道:“因为你睡着了还抱着我哼哼,哼哼就算了,还一个劲地往我怀里钻,不让你钻你还生气,贴着我的脸就蹭。你扰得我怎么都睡不着,如今却想抛下我就睡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徐讷讷对他的指控半个字都不信,冷眼瞧着他在那编,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才出言道:“你胡说,我睡相乖得很,你若是嫌弃我,我就去打地铺了。”
卫湛闷笑,抱着她滚了半圈,连声道:“不嫌弃,怎么会嫌弃,求之不得呢,以后也睡我床上好不好?”
奈何徐讷讷脑子十分清醒,冷静应答:“不好,我是军师,怎么能和主帅一帐?叫底下人看笑话。”
没能把人哄到,卫湛失望地叹了一声,手掌扶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摸了摸,低声道:“睡吧,明日再歇一日,我就得起来了。”他的手在她背上有规律地轻拍,没多久,就传出了平稳清浅的呼吸声。
卫湛却觉得满心都是涨的,怎么也不舍得睡过去,如今都应是病中福利,往后还有没有这等好日子还得另说。更不要说军营中耳目众多,他也不敢太过亲昵,怕给徐讷讷引来危险。
他一夜未睡,直至天明时分,军营里已经开始早间操练时才闭上眼睛。不过那些兵士都知晓王世子如今正在病中,最好多休息,操练的地方离主帐较远,传到营帐的声音便小了许多。
卫湛睡着前还记得一只手掌盖在徐讷讷耳朵上,因而早间徐讷讷是被压醒的,而不是被吵醒的。她迷迷瞪瞪坐起身来,一听外边喊着口号的声音,就知道军营日常已经开始。
她赶紧穿好衣裳洗漱好,先出门找军医过来给卫湛诊脉,军医只瞧了下卫湛的脸色就点头道:“世子已经无碍,力气今日便可如常。”
徐讷讷心道这人昨夜力气就恢复了,应当是没什么大事。
军医又转头看了一眼,面露关怀:“倒是徐先生熬了一夜,眼底似有青黑,是否要那伙头兵熬一锅补汤?”
徐讷讷淡淡看他,面不改色道:“我无碍,只是没歇息好罢了。”凭什么昨夜两人一道做的事,卫湛被军医看一眼就断定身子大好,而她却被说要喝补药?
明明她昨夜躺着都没动,隔着被子被弄了一遭,虽说手酸腰酸,可到底没真上手,怎么就体虚了呢?
等军医出了营帐,她的脸上就止不住地漫上红晕,像是染了满面的胭脂。
床上的人睡熟了,又或许是故意不醒,徐讷讷看了两眼,出去找吃的。累了一夜,当真体虚。
因前几日的刺杀事件,军营里增加了巡防力量,徐讷讷从主帐走到煮饭的大帐的一路上就碰到了三队巡逻队,巡逻队遇见她都会恭敬喊一声“徐先生”,待她走过去后,众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讷讷对他们的眼神毫无所觉,但能感觉到不知何时众人视线里就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纳闷地提着食盒折返,迎面碰上程将军。
程将军倒是一如既往的憨厚,乐呵呵问:“徐先生,世子可是醒了?”
徐讷讷道:“还未,不过军医说已无大碍,今日就可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