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了一会,卫湛有些恼怒地捶了一下被褥,这人扰的他睡不着,前两夜也是,他觉得是因看着他睡脚踏不忍心,便半夜把他拖上床。虽分了一半床出去,但好歹能睡踏实了。今夜把整张床都让出去了,他竟然睡不着了。
卫湛向来不是那等会委屈自己的人,此刻便觉得是这脚踏太硬,床上那人呼吸太响,总归不是因自己想的太多才睡不着。想明白原因,他毫不客气在床上那人后颈处按了一下,然后把她往里一推,腾出半张床来。
徐讷讷嘟哝了一句,但因穴道被点的原因,她睡得十分熟,丝毫没感受到旁边这人心中的不平。
卫湛躺上床之后才觉得好了些,周身一阵暖意,床里是一具温软的身子,触手可及。他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又把人翻了个身,两人便脸对着脸,呼吸亲密地交缠在一处。
他又不满意,听着这呼吸声哪里睡得着!徐慎言这厮,呼吸跟打雷一样,直往他脑子里钻。
因着这不满,他顺着自己心意,将一张小脸捏圆又搓扁,呼吸声便因他的动作而断断续续,徐讷讷眉头也浅浅的蹙起,像是随时会醒过来一样。
玩了好一会儿,卫湛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手,只是觉得那呼吸声还是吵,吵得他不能静下心来。他颇觉奇怪,伸手去捏旁边那人的鼻子,刚一碰上,他猛地丢开了手,愣在了原处。
原来吵的不是徐慎言的呼吸声,而是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杂在一处,在寂静的深夜,比雨天的雷声还要响,从胸腔处一直传至脑海,让他几乎没法思考。
为何会如此?
十八年来都没有这种感觉,卫湛十分茫然,但他本能地知道此刻不能再盯着那张脸继续看。他赶紧翻了个身,换成朝着床外的姿势,眼睛盯着黑暗中的虚空。
他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胸膛,那颗不安分的心还在跳着,一下一下欢快得很。他用力按下去,像是和他作对似的,心跳得更快,似乎在挑衅——你倒是继续按呀!
他恼恨地重重按了一下,半点没留情,几乎要在皮肤上留下印子,但作用渺茫。
都快徐慎言这个太监!卫湛不死心,翻回身去看她,看她睡得一脸无知,他小声嘟囔:“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没有回音,他放心大胆地继续看,只觉得这张脸每一处都长得格外精致秀气,压根不像个男人。也对,这是个小太监。
想到这儿,他不免忧心忡忡,这么好看的小太监,以前在周王宫会不会被人……或者,周讷会不会……
啧,长得就是个祸水样儿。
“丑死了。”卫湛不忿地点上徐讷讷的鼻子,故意做成个猪脸,但这也无损她的美貌,还平添一种蠢萌的气质。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样叫作蠢萌,只觉得就算变成猪脸,这也是张最好看的猪脸。他不由松了手,泄气似地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一个小太监,长成这样怎么行?幸好白日里有张面具遮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randomness、赤兔麦城送忠魂两位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3=
昨天说是临时出差,结果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去吃了一顿农家乐·=·
我好懵……
今天开启新副本! 徐讷讷早上醒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对,前几日她也是从床上醒来,但床上除了她没有旁人,另外半边都是凉意。她自然是以为卫湛醒来后,嫌她睡脚踏上挡路,便把她弄上了床。
但今日不一样,她脸朝床里睡着,分明感觉到有人朝她后脑勺上呼着气,呼吸一下一下洒在她发尖,连带着她头皮都战栗起来。她还感觉到腰上搭着一只手臂,指尖触及她的腹部,姿势亲密到不可思议。
以上种种现象都显示,卫湛今日还没醒。
没醒的卫湛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真真正正地抵足而眠。
察觉到腰上手臂轻轻动了下,徐讷讷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装睡,祈祷卫湛醒了就起身出去。
但是卫湛今日却是要赖床,看了看外边天色之后,发现自己手里还搂着小腰,触感软绵,他半眯着眼睛又搂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