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洵这才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为父教你的第一条生存法则。”
白曦言冷哼一声,“那可真是稀罕!”
白洵也不跟她多废话,朝着家丁便挥了挥手,便将她拿了下去。
破旧柴房内,白曦言被家丁毫不留情的一把给推了进去,转瞬,便是锁门的声音传来。
白曦言倒是不疾不徐的扫了扫墙角的位置,铺上枯草便径直躺了上去,入眼处却是黑色砖瓦,也不多想,闭着眼睛便轻数了起来。
“三”
…
“二”
…
“一”
“哐当…”
屋外锁落的声音应声而响,白曦言依旧双手撑着后脑勺,眼眸微闭似丝毫不觉。
“你是吃定小爷了对吧?”
顾止那欠揍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白曦言这才幽幽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水眸,勾魂摄魄。
“我没有强求,你大可不来。”
白曦言坐起身来,靠在身后墙上说得十分随意。
顾止却是一掀衣袍蹲了下去,直直便对上白曦言的眼眸,语气微嗔,“那你有本事就别当着小爷的面将手上棍子扔了啊。”
一想到在花园外,他好好的躺在墙头看戏,她倒好,挑衅看他一眼,便直直将木棍扔了,还说不强求,分明是吃死了他。
不过白洵那老儿,竟敢打李代桃僵的主意,幸好他回来了,不然岂不是又被他算计了
“走吧,我带你出去。”
顾止说着便欲起身,却被身后的白曦言叫住了,“我不走。”
“不走?那小爷这一趟,感情是来下个锁,聊个天,再顺便吃个憋?小爷时间可是很贵的。”
顾止甩了甩手上的扇子,却是没再起身,依旧蹲跪着看着白曦言。
“是挺贵的,贵得都用来听墙角了。”
白曦言丝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面上却依旧淡淡,本不想多言的她,竟一日间被他逼出了急性子。
“别废话了,再说外面就该来人了,说吧,叫小爷来干嘛?”
顾止随意的甩了甩扇子,看着白曦言认真的说道,白曦言也不磨蹭径直开口,“帮我一个忙。”
“哦?原来阿言也有求我的时候?”
顾止闻言便笑了,眼眸闪着星光,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别说,他还挺享受的。
“不愿意?那你现在就可以走,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白曦言犟嘴,身子重重的靠向了身后的灰墙,说着便要再次闭了眸去。
“别呀,不过…”
顾止连忙开口拦道,顿了顿再次开口,“阿言要我帮也成,不过,我有个条件…”
顾止打开扇子便翻转着欣赏了起来上面的笔墨,白曦言闻言倒是眉梢一挑,淡淡开口,“什么条件?”
若不是如今她受制于人,她也无需求他。说什么,这一世她也绝不再嫁穆临渊!
“阿言有没有兴趣换个称呼,譬如可以叫我阿止,或者景行也行。”
顾止斜斜一勾唇,笑着便凑上身去,白曦言睨了他一眼,空灵出声,“滚”
“阿言可是伤到我的心了。”
说着便退身低下头捂着心口,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看得白曦言连连想给他翻几个白眼。
突的,院外廊处似传来脚步声,白曦言也不再跟他贫,拧眉沉声开口,“帮我救出我阿娘还有春朝,还有,帮我派人去激张世昌,我自会脱身,明日午时城外十里地见。”
顾止闻言不悦的瘪了瘪嘴,“阿言连个称呼都舍不得换,还吩咐我做这么多事,就不怕我办砸?”
白曦言却是看着他认真开口道,“因为我信你。”
顾止却是在触及她恍若漩涡深幽眸色时,心头一窒,转瞬便咧嘴笑了,旋身间便飞了出去,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走时更如雁过,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