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两秒,夏树便不在意了。
洗漱后,夏树拉开房门,走到客厅,看到阳台上,郝淑芬正对着她新养的花草发呆。
听到声响,抬眼见是她,笑了一下,“阿承,你起床啦。”
夏树点头,开口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夏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是带着疏离的,融入不了郝淑芬的母爱。可是郝淑芬丝毫没有怀疑儿子的“身份”,反倒担心她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性情大变,越发的关心她,刚开始夏树觉得不习惯也很变扭,久而久之慢慢地接受了。
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好,夏树又怎么会陌生。
想到那些过往,夏树的心又硬又软。
郝淑芬从阳台走了进来,拉着她坐下,才犹豫地说道:“你爸和天天她妈妈……”
“嗯?”夏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惊讶她主动提起这个事情。
自从知道骆水仙和周仁义在一起,她就担心过郝淑芬会接受不了。后来发现郝淑芬只比平常沉默,倒也平静,她就放心了下来。毕竟软弱的女人有时候也会有坚强的一面,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信郝淑芬会没有半点改变。
“妈是怕天天心里有想法。”
骆水仙不靠谱,郝淑芬多少也了解,即便她对天天有诸多挑剔,但到底是亲妈,再坏能坏到哪去?一直以来抱着的想法崩塌,郝淑芬不敢置信作为亲妈真会这么不靠谱,居然和女儿丈夫的爸爸搅和在一起。
夏树抬眸,“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郝淑芬转头朝外面看去,没一会儿就收回视线,温声回道:“我只觉得庆幸,离开了你爸。”
夏树唇畔微微扬起,“你是对的。”
郝淑芬长吁了一口气,“我只是没想到你爸连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叫你和天天可怎么办啊。”
“你们离婚了,也别管这么多了。他们在一起……”夏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道:“不犯法。”她是个局外人,没办法感同身受,虽然周承不开心,但更担心骆天天的情绪,这几天格外小心地对待她。
郝淑芬默了默,语重心长:“阿承,你爸虽然对不起我,但到底从小就爱你疼你,不是好丈夫,却是个好父亲,妈不希望你因此怨恨他,将来还是要给他养老的。”
女人是就是这样善良,却也给了孩子正确的教育,上一代的恩怨,确实不该让下一代参合。
末了,郝淑芬笑道:“我最近不是在楼下小区跳广场舞吗,认识了几个老姐妹,大家约着过些天报团去旅游……”
晚上周承回来,夏树转达了郝淑芬的话。
周承沉默了许久,最后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将脸砸在她的胸膛上,闷声说道:“天天,有你真好。”
夏树心里头趟过不自在,到底没推开他。
这么久的相处,夏树克制自己,没有在这个家投入过多的感情,却也是一直将周承当成小辈看待的。
这个孩子,她喜欢,孩子的母亲,她也喜欢。
*
骆水仙在毛春华那儿没得到好,回到与周仁义的房子,还骂骂咧咧的。
周仁义正在看报纸,闻声就不耐烦了,张嘴朝她吼道:“还骂什么,都几点了不知道做饭!”
这个女人一天天的嘴巴就没消停过,哪有淑芬的半点温柔体贴。
骆水仙吊起白眼,“做啥饭啊,叫个外卖不行吗?每次做饭都嫌我煮的没郝淑芬做的好吃,你要吃她煮的找她去啊,冲我发火有啥用。”德行!她对他都够好了,想她活了这么个岁数,做个几次饭啊。
周仁义听到她的话重重摔了手上的报纸,“饭不会做,屋子不会扫,干点家务就喊累,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我要你有什么用,趁早给我滚蛋了!”
骆水仙一看他的怒容,又是张嘴滚蛋的话,想到上回他把自己拖出去的那个架势劲儿,就怂了,忙靠过去,胸蹭着他的手臂,手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柔柔说道:“我知道错了,我学我改你消消气,人家起码晚上能伺候好你不是?”
这女人也就这点好了,不然当初他怎么会鬼迷心窍留下她。
可要是淑芬在哪有这些破事!
想到自己好几次都控制不住想要揍她的冲动,周仁义哼了一声甩开她,自己去厨房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