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的律法?徐光宗如今读书律法却是学的不多的,究竟如何他也不知道,但是他怕死啊,他担心万一姐夫真的玩完他也跟着倒霉,若是以前他或许还觉得大姐可怜,如今他巴不得大姐大姐夫倒霉,当然,在他们倒霉之前最好是要划清界限的。
徐屠户只识得几个字,对律法却不甚了解,如今徐光宗一说,他便皱眉道,“那该如何,总不能划清界限吧。”
徐光宗眼前一亮,“爹,必须划清界限,不光跟大姐划清界线,就是大哥和二姐也得划清界线,律法上他们是一家人,但大哥和二姐怎么说也说您的孩子啊,万一被人做了文章那就得倒霉了。”
以前将长子和闺女户籍落到宋家徐屠户便有些后悔,如今他腿都没好利索,又跟三个孩子划清界线,说实话徐屠户有些不情愿。
见他如此徐光宗道,“爹,您还犹豫什么,没了大哥姐姐他们,您不是还有我和弟弟么,再不济,您忘了我娘肚子里海揣着您的娃了?”
徐屠户顿时想起罗氏来,罗氏肚子里还揣着他娃呢,真是糟心,如今罗氏还是冯木匠的婆娘呢,得想个法子才行。孩子还能再生但命只有一条啊。
徐屠户有些松动了,徐光宗又道,“您不会盼着姐夫没事中了进士您跟着沾光吧?”
徐屠户的确想沾光,女婿是进士的话他这个老丈人也能沾光不是。
然而徐光宗却哼了一声道,“咱们两家的关系县城里谁不知道?再说了,姐夫中了举人,可见着有人因为这个尊敬您了?”
他的话落在徐屠户心里,让他顿觉羞愤。按道理来说宋子遇中了举人,他在县里该有面子了,旁人见了他总该说声举人丈人,但显然易见的,县城里的人都知晓两家的关系,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徐屠户被儿子戳穿了心事,眉头皱的仅仅的。
“爹,现在面子是其次,万一被牵累,咱家的铺子还要不要了?”
徐家经过徐屠户多年经营在城□□有七八处肉铺,更遑论还有专门杀猪的地方,可以说清河县的猪肉都是从徐家出来的。若是因为宋子遇的事情被牵累,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徐屠户权衡利弊,觉得三个孩子早就与他离心,就连前些日子侍疾也是不情不愿,是他们先不孝的,那就别怪他无情不要他们了。
徐屠户看着眼前越发俊秀的徐光宗,咬牙道,“成,爹听你的。” 徐屠户下了决心想要与徐容绣姐弟三个断绝关系, 徐光宗当即心中一喜,他忙道, “爹,既然要划清界限, 是不是该写个文书?”
徐屠户一想也是, 便拿了纸笔用他狗爬是的字写了一份文书。徐光宗看了心中冷笑,“事不宜迟, 那咱们现在就去?”
“好。”徐屠户应了,拿了摁了手印的文书带着徐光宗要出门去宋家,丽娘从屋里出来阻拦道,“老爷,您当真要与大姑娘他们划清界线?现在情况究竟如何咱们也不知道, 万一宋子遇中了进士呢, 您就不后悔么?”
一听这个, 徐屠户又有些犹豫了, 他看了眼手中的文书, 对徐光宗道, “要不咱们再等等?”
徐光宗瞪了丽娘一眼,然后对徐屠户道, “爹, 您怕是忘了您和哥哥姐姐他们的矛盾了,你们本就老死不相往来,未中进士都不将您放在眼里,等中了进士还能有您的好?还想着占便宜, 简直想的太美。”
说着他冷笑一声道,“爹,我可是为了咱们徐家好,哥哥姐姐怨恨家里,焉知他们发达了不会来报复咱们,若是他们觉得咱们碍眼,几句话的功夫咱们就讨不了好。”
“你这话说的不对。”丽娘道,“老爷再怎么说也是大姑娘的爹,只要这份血缘关系在,大姑娘便不会对徐家如何,咱们也能尽力挽回老爷和三个孩子的关系,倘若真的断绝关系,那才真的没有后悔路可以走了。况且关系不和总是自家的事,旁人总会卖给面子给老爷,咱们何必要断绝呢。”
丽娘说完,徐屠户面露纠结,徐光宗急道,“能不能沾光都是未知的,要是被连坐,咱们徐家就完了。”
这话让徐屠户当即一凛,他目露不悦对丽娘道,“男人的事,你不要多嘴。”说完他拿了文书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