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上!”他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嘴角上挑,邪魅至极。
魏长眠将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动,又开口道
“能除此物,公子修为颇深,不知师承何门何氏?”
“无门无氏,机缘巧合得入玄门仙道,又因缘际会下才得以除了此物,主上怕是一时大意才让那魔有机可乘。”
魏长眠知道这句话虽客气,实则讥讽之意,微微一笑,回道
“宋公子这番说辞倒是为我找了一个堵住悠悠众口的好理由。”
“还未问起,宋公子来自何处?”
“鄙人生于陈良城,籍籍无名之地,怕是主上不曾知晓。”
“怎会,陈良莲花,绝艳天下,岂会不知?”
“乡野之物,倒让主上见笑了”
“莫非公子之名也源于此?”
“非也,家父无书上之功,只随便取了一字做此名”
魏长眠笑了一声:“公子若不嫌弃,我赐公子一名可好?”
“实乃宋涟之幸,由此先谢过主上。”
“钰容魅影身如兰,此人应为天上仙。单名一个钰字可好?”
“钰?”
墨少闲低垂了头,脸上虽挂着笑意,一股复杂之意却涌上心间,
只因从前他就唤作:墨钰。
“着实好名,那属下就收下主上这番谬赞了。”
“公子自然担得起。”
两人交谈甚欢。
一个谦逊宛若君子,一个有礼却似狂徒。
已至午膳时分,魏长眠才让墨少闲回去休整。
一名年纪尚轻的魏家弟子引他入居处。
“宋公子,以后这唤灵轩便是您的居室了,弟子名唤居延,奉主上之命,前来侍奉公子,若以后有什么需要,公子尽管吩咐。”
“倒还真有一事,我听闻魏家门客都在西苑群居,为何只我一人在东苑?”
“公子非等闲之人,与西苑之辈怕是格格不入,主上忧心那些人对公子生妒忌之心,失了敬意,这才让公子居于东苑。”
“原是如此,我知晓了。”
“屋里已为公子备好洗澡水,公子可先梳洗一番,弟子命人去准备膳食。”
“嗯”
这东苑虽小,却与魏长眠的居处浮修苑挨得极近,而唤灵轩更是与浮修苑仅一墙之隔。
百思不得其解,却也非坏事,
魏长眠,你越重视越好,心里想着,目光之中已闪过一丝阴狠。
墨少闲进了唤灵轩,环顾四周, 此处虽不大,倒也不失精简雅致之风,床边放着换洗的衣物,屋里焚着檀木,檀香之味不轻不重。
一番梳洗,他已换上那赤纹黑色绸袍,玉石点缀的发带从额前缠绕,两缕发丝自然垂落,仍是一派潇洒之样。
不时,居延已将膳食端上。
墨少闲正擦拭着剑身,见此将剑收回。
“公子,晚些主上在西苑为您设宴,顺做引荐。”
“知道了。”
饮了一口茶,又开口
“居延,我初来魏府,对主上心性了解甚少,你觉得他为人何如?”
居延舒尔一笑答道:“世人皆称魏氏长眠俊美之态绝于常人,与其处之,如沐阳春三月之风,乘皎皎月色之洁,性格和善,温文尔雅,实乃君子者。”
墨少闲冷笑一声:“自然如此”
“不过,我听府上前辈谈道,主上这十年间忽然转了性,待人也不似从前那般和善,倒令人难以相近了些,所以方才主上同公子和颜悦色相谈甚久,也着实让弟子们大吃一惊。”
“主上怕是见了新人,觉得新鲜罢了。”墨少闲漫不经心地答道,动了桌上的筷
“大概如此,也许是公子与常人不同呢!”
“公子快用膳吧,弟子就不扰您清净了。”说完便退了下去。
十年!
十年前正是墨少闲家破人亡之时,
不禁冷笑,魏长眠做了亏心事,还怎可戴着这和善面具与人处之。
第6章 宋钰(二)
酉时,魏家西苑已是热闹非凡。
“这宋钰到底是什么人,竟得主上这般重视。”
“哼,不就是除了无量山的魔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不是主上禁令我等不可前去,哪轮到他享此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