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下马车,穿过院子,走到母亲所住的屋子门前,抬脚刚要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了顾邢的声音。
说到底上一世他们也是做过些时日的夫妻的,如此她便是能后辨别出顾邢的声音来。
“小公爷不必这么日日都跑来,这里有人照顾,没事的。”
之前的声音是顾邢的,但因为白若烟才到,所以只听出了声,却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而这个声音是母亲的,她听得真切。
“这里都是下人,我担心他们不会尽心尽力的照顾,若不然您又怎么会崴伤了脚。”
顾邢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谦君子,声音如水般的温柔。
知道顾邢在,未免落人口实,白若烟本是想暂时不进屋去,避难与顾邢碰面,待他走后,她再进屋的。
可此刻听闻母亲崴脚伤她竟不知,如此便心中一急,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不避嫌的,便就走了进去。
“娘,您受伤了,让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白若烟走进屋,此刻她的目光只有床上的母亲,丝毫没有去看旁边的顾邢一眼。
心中心心念念的人儿,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顾邢眼里是难以掩盖的惊讶和欣喜。
可想起上次与她遇见,白母的警告之言,他方张开的嘴,就像是个哑巴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不过是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白若烟掀开被子去查看母亲的脚,可卫华珠却说的十分轻巧的又将被子盖了回去,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可那红肿的脚腕,就算母亲不让看,她也是看到了。
“娘,都伤成这样了,您还说没事。”
卫华珠笑道,“年纪大了,摔摔绊绊以后该是常有的事了,这算不得什么。”
白若烟知道,这些都只不过是母亲安慰她的话罢了,她做到床边,看见旁边那碗还未吃的药,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亲自给母亲喂下。
一开始卫华珠笑道:“这药她自己能吃,她伤了脚又不是伤了手。”
可白若烟坚持,母亲孤苦一人,她又不能经常开看望,做些能做的,也算是弥补了她心中的亏欠。
“母亲还缺什么,烟儿这就吩咐珊桃去采买。”
凌亦尘给她备了许多的东西,但还怕有些什么遗漏的,卫华珠笑道:“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们这些孩子常常来看我,就算太子殿下不能亲自过来,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差人来送许多东西,我这一个人哪里用的完那么许多。”
母亲这话中的常常,白若烟自知自己来的少之又少,凌亦尘只怕是根本无暇露面,能够常常来的,只怕是除了顾邢再无旁人。
“顾小公爷,多谢你这些时日照顾我母亲,只是……”
白若烟想说,虽然很感谢他这段时间照顾她母亲,可他们终归身份敏感,他不宜常常出现在这里,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顾行打断。
“我时常来看望白夫人,只是因与夫人十分投缘,与夫人聊天深受启发,方巧正逢夫人受伤,故此才多来了几趟。”
只怕是白若烟还未开口,顾邢便知她要说什么,故此才会先她一步,将这件事解释的清清楚楚。
他说的很明白,他来这里完全是因为和她母亲投缘,又因为她母亲受了伤,在情理之上才又多来了几趟,与她完全没有关系。
如此之解释,合情合理,白若烟又还能再说些什么。
“顾小公爷的确是知道我受伤后,才常来看望。”
上次卫华珠对顾邢的警告后,顾邢便很少来这里,是前几日得知她受伤后,才来的勤些,说到底顾邢性子温文尔雅,是个谦谦君子,平日里她闲来无事,与他说说笑笑,到也是解闷,且之前她对他说了重话,可他仍然不记前嫌的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也曾想,若当初她的烟儿没有嫁给太子,依旧履行之前的婚约,想来也该是不会错的。
母亲竟也帮着顾邢解释,只看来这段时间,顾邢的确照顾了母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