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雯看了看他不断扭曲的血气，点头：“对，比如……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跟踪你，或者是你经常能够在各种场合看到他。”
毕竟如今他身上的血气出现异常，控制这血气的人肯定会感到好奇是被什么东西干扰，然后出面调查。
明肴沉思了许久，才道：“我住的地方人少，附近都是熟悉的人，每天都会遇到，再陌生的人就没怎么遇到。就算是出门买菜或者出去玩，但遇到的人太多了，我都记不住。慕小姐的意思是？我这么倒霉，是人为？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在我的身边？”
慕若雯怕他过于担心，安抚道：“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不过为了你自身安全，切记，不要在晚上人少的时候，让奇怪的人接近你。”
像是这般施咒的人，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施行。
因为白天人气多，阳气重。像是这般下咒之人，一般阴气极重，排斥阳气。若是在白天试图施咒，轻则产生呕吐，重则甚至会七窍出血。
接下来几天因为小护士假期完了，所以B栋二层楼要稍微热闹了一点。
偶尔殷凌会过来交换一些药丸，当然，前提都是把整层楼打扫得干干净净。
除了第一次之外，剩下的他一直是一个人打扫，没有再叫人帮忙。
至于费子丞，慕若雯听过一点他的消息。当得知他读高三，还是全年级第一的学霸时，不免惊讶。
这样的人怎么会和殷凌在一起？
毕竟殷凌可不止打架斗殴，逃课交白卷简直是常有的事。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过来交易药丸了，相比较之前，这次他几乎满身是伤，从大雨中跑进医院，伤口被污水冲洗得肿了起来，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惊动魄。
他喘着粗气，看着慕若雯，忽然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我猜你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下班，果然没有猜错。”
此刻小护士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所以整层楼就只有慕若雯这么一个医护人员。
她扯了一张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道：“你不是有药吗？怎么还会成这个样子了？”
殷凌似是不在意，接过白色的干净帕子就随便擦，将整张帕子擦得又脏又黑。
只听他道：“这不是用完了吗。”
听到这话，慕若雯微微皱起眉头，却也没有多问，只听她道：“我并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你若是一直如此，指不定哪天就没命了。”
殷凌听了微微一愣，却依旧面无表情，手上包扎伤口的动作也没有停顿下来。
“明天的事，那就明天说吧，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说着，他包扎完毕，笑道：“护士小姐姐，谢谢了，我走了。”
见他和之前一样毫不犹豫地离开，慕若雯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少年了，明明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却又好像藏着什么故事。
等她下班的时候，雨还没有停，还越下越大根本停不下来的架势。
她没有带伞，虽然并不怕淋雨感冒，但冒着雨回家也不妥。想着，她看了看医院周围，发现惟院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难不成这人还没有下班？
就在她犹豫着去看看情况，顺便问问有没有多余的伞时，只见远处从大雨中走过来一个拿着黑伞的少年。
他看着非常的清瘦，腿又直又长，因为伞的角度问题，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没有找错吧？”少年的声音清脆，明明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却对着旁边的空气问话。
“这鬼地方半个人都没有，刚刚还遇到个乱开车的司机，有车了不起啊！我以后也买车！专门飙车淋他一身水！”
“知道了，她又不在，肯定不知道的，说说而已嘛。”
慕若雯听他巴拉巴拉一堆，即便不知道是谁也猜出来了，开口笑道：“桑雀。”
一听到声音，正准备往对面走的桑雀转过身，抬起伞，双眼一亮：“慕姐姐！可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差点迷路了！都怪季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