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那小仆跪拜时,刘朝钦背脊都有些发凉了,就听一句:“罪臣之子陈青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头回话。”片刻,上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抬头而不是起身,陈青四肢着地,头深深地埋着,听到那帝王的话不禁牙关一咬,缓缓抬起了脑袋。
那帝王一身黑金色冕服,上绣着龙纹,华虫,宗彝等十二种图案。腰系黄赤大佩,长二丈九尺九寸。腰间左侧戴有玉佩,是用白色玉石制成。
头戴冕冠,冕上延的前后檐,以彩线穿组,垂有若干串珠玉。
在冕冠两侧,还对穿一个孔,穿插着玉簪,将冕冠与发髻拴在一起。在簪的一端,朱缨从颌下绕过,再系在簪的另一端。
帝王一双狭长的眸子,没有了那含着笑意的温润。目光炯炯的看着跪拜的陈青,一副威严而傲慢的神态。
“何事?”
陈青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再次俯身额头贴着交叠的手背:“陈青知父亲犯下大错,今日特来将功补过。”
“何功之有?”帝王淡淡地开口。
陈青将背在身上的竹筒子取下,双手托举着。刘朝钦自得知这小仆的真实身份后,心中甚是惊讶。如今看着陈青举着的东西,心中思量着该不该接。
“皇上,这……”
“无妨。”
听到帝王的话,刘朝钦便走了下去,拿着那竹筒子呈上。刘朝钦将那竹筒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手中是卷起的一叠宣纸,刘朝钦将宣纸展开,摆与帝王面前的御案上。
帝王看着那纸上绘制的东西,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里面竟详细的绘制了崇祁的山川河流,可是再看,周围相邻其他国的国土地域也详细的绘制在上面。
萧彻眸子微眯起,一点点的细看过去,那绘制的方法与自己所知的地域图完全不一样。里面详细程度在山川河流的大小,距离,竟连高度与坡度都详细的绘制在内。莫说这些,如今各国就算这些国家的全部的完整地域图都没有,何况还是这么详细的。正入迷之际,那地域图的图纸却断了,旁边一片空白。回过神,萧彻再次看向下面那个仍旧跪拜的身影时,眸中多了份思索。
旁边缄默的容良不知陈青一直背在身上的竹筒子内装的什么东西,当时见着陈青如此笃定皇上见到此物定会赦免陈太府的罪责,就知里面定不是凡物。如今见着帝王那转变的神情,心中更是好奇。
陈青见时机差不多,开口说道:“这只是一半的地域图,因时间未够,余下的另一半还未来的及绘出。”
意思是这份地图只有自己能够完整的绘制出来,如果帝王你需要的话。
“如何能知你这地域图所绘俱是真的?”
陈青:“圣上宏才大略,想必定是熟知崇祁国土的。陈青斗胆,不敢欺君罔上。”
萧彻垂眸,再次看向手中的地图,半晌才继续开口:“既然是时间未够而未来的及,如此朕就给你时间,让你将这幅地域图会完。”
听到帝王的话,陈青不语,一动不动的叩拜在地。刘朝钦看着开口道:“还不快跪谢隆恩。”
陈青未抬头:“圣上,既然功过相抵,可否饶父亲一命。”
“大胆!”帝王一声怒斥。
一旁的容良听到,吓的忙也跪拜在地。
“你可知你父亲犯的何罪?”帝王问。
“贪污受贿。”陈青答。
“那你可知贪污受贿的金额?”
“贪污金子一千三百五十万两,白银一点六九亿两。”陈青又答。
“按国律贪污受贿金额在一千万两以上,是连带罪的,你可知?”
“知。”
“既然知又为何来求,朕没有连带,已是恩典了。”
陈青听到帝王的话,双拳握的更紧,一双眸子直视上方的帝王:“圣上的恩典是给陈述陈大将军的恩典,陈青此来求自己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