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萧彻都没发现,自己竟连自称都变了,直说的“我”。
“嗯。”陈青乖巧的点着脑袋,萧彻为他裹上狐裘,塞了个小暖炉在他怀中。
谁知带他离开时,还不忘了要萧彻教训那把摔了自己的太师椅。
“它给我摔疼了,要好好的罚它才行,让它下次再也不敢摔我。”
“好,赶明个儿我让刘朝钦把它拆了,给你当柴烧好不好。”
“嗯。”
刘朝钦本伺候着帝王,纱帐内突然一阵翻倒的声音,再抬眼时,坐在面前的帝王哪里还找的到。
看着下面诧异的看过来的百官,刘朝钦心中一阵唉叹。面上神情不变:“皇上乏了,各位大人尽兴。”
下面王公大臣虽对帝王突然离开,表示疑惑。不过帝王走后,他们便也不用再拘束着,反而更是欢畅了。
这头陈青被塞进暖轿时,还连番嘱咐萧彻,就怕他忘了责罚那把太师椅。萧彻无奈,只得吩咐跟上来的刘朝钦:“你去将那把太师椅拆了拿去烧掉。”
刘朝钦有些愣,刚才纱帐内的情景他并不知晓,此刻听到帝王的吩咐,不理解这和太师椅有何干系。
不过既然帝王都开口了,自然不能不去照办。应了声“是”便去打算拆了帝王所说的那把太师椅。
这时外面的雪花已有鹅毛一般大,萧彻怕他受寒,将布帘放了下来,看着醉醺醺的人说:“这下可满意了。”
陈青认真十足的点着脑袋:“满意。”
“真是……”萧彻被他的模样都有些气乐了,怎么喝了点酒,就醉成这幅模样,不过却真是可爱的紧。
“莫掀帘子,外面冷。”
萧彻将掀了帘子,探了个脑袋朝外看的陈青拉到怀中:“有甚好看的,再病了,这次我可就要打你的板子了。”
“看雪景,好看。”陈青说着,随后一双染着嫣红的眸子看向萧彻:“你不许再打我板子,比太师椅摔我还疼。”
听了这话,萧彻才发现陈青原是将自己打了他的事记到了心里。
“若你那时性子软些,也不至于挨那几板子。”萧彻说着,低头在陈青眼敛轻吻了一下,眼睫上的睫毛勾的萧彻心中痒痒的。
待再抬起头时,却见陈青闭着双眸,呼吸平和,竟是睡着了。
将人在怀中搂紧:“你这般记仇,这可如何是好啊。” 暖轿行至东暖阁大门外便停了下来。
萧彻看着怀中呼呼大睡的人,心中只觉得一阵满足。轻唤了声,小于子从外面便把布帘掀开了。帝王下了暖轿,小于子本欲去将陈青扶下来,却被帝王阻了。
只见帝王将陈青轻轻的挪至轿边,随即背过身微蹲,就将陈青背到了背上。
“将狐裘给他裹紧。”
小于子听着吩咐,将惊诧压下,忙上去将刚才被扯开的狐裘给陈青拢上,随后为他们打着伞跟在后面。
也不知是否萧彻刚才的动作太大,将陈青吵了醒来。在进入暖阁的院子后,萧彻感觉背上之人动了动,似乎把身体直了起来,紧跟着一声轻喝便从背上之人传来。
“彻!”
萧彻倏然一紧,随即“砰砰”直跳,竟站在原地不动了。四周树木被白雪覆盖,天上还飘着点点白雪,落在那油伞上,很快便化成了水滴。
周身是那寒冷的气息,唯有两人紧贴之处温暖异常,萧彻漆黑的眸中带着光亮,薄唇微动,轻声音问:“你刚才喊我什么?”
身后之人并未回答,萧彻也不追问,随后继续朝暖阁走去,只是唇角的上扬却显示了他此刻的心情。
左脚刚迈入暖阁的门槛时,身后的陈青却又开口了:“吁……”
这一声让萧彻的脚生生的僵住,上扬的嘴角缓慢的收敛起来,眸子带着冷意。
在崇祁,人们骑马时,对马下命令,喊马快走时便喊一声“彻”。
刚才自己竟将他喊的“彻”误认为是喊自己的名字了,他竟胆大包天的将自己当做马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