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态度绝对算不上有多好,甚至多了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苏卿拢着衣裳,胳膊紧紧环住膝盖,眼角泛红,唇上隐隐渗出血丝,楚楚可怜,令人动容。
听到这话,身子颤抖着又往里挪了挪,只是这一轻微动作,酸痛感全身袭来,她紧咬住下唇才使自己没发出一点声音。
眼睫轻颤,晶莹泪珠湿了面容。
七爷就是混蛋!
顾子傅眯了眯狐狸眸子,目光盯着红_肿的唇看了许久,喉间干涩的厉害,闭了闭眼又睁开,眸子已经变得深谙,而声音也低沉嘶哑。
“真不过来?”
苏卿眸中露出惶恐,连连摇头。
旋即顾子傅嗤笑一声,起身,坐了过去,将那慌不择路想要逃跑的人一手按在了怀里。手指拂上腰肢,择了力道揉捏着。
苏卿趴在他怀里,白嫩手指揪着衣襟,小声抽泣着。
顾子傅神色舒缓,眼底难得露出了抹堪称的上温情的东西,低头,在苏卿白皙光滑的后颈上蹭了蹭,低声哄道:“卿卿乖,忍忍就好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苏卿愈发止不住眼泪,哽咽着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疼,好疼……”
顾子傅没哼声,手中轻了些力道。
昨夜确实是他失策了。
哼,这也怪不得他——要不是有人一直娇声软语,勾的他心头一热把持不住,也不会……
从宅子到城门口并没有多少距离,让他们这一磨蹭,反而是慢了许多。
苏世启坐的住,可他手底下的人却坐不住了,不服气道:“王爷,这七爷把自己的身份放的也未免太重了,竟然让王爷在此等候这么久,实在是可恶。”
“无妨,本王等得起。”
那人既然能够留在苏世启身边做事,肚子里自是有些东西,这些话说完之后便也没有再多提一句。
他唤来两人守着马车附近,过去贴近了低声说道:“只是,七爷性子向来阴晴不定,听说上次在大殿上时,太子让人请了七爷过去,七爷也就去了,还为太子杀了几个人。恕属下多言,七爷的心,不可不防。”
苏世启轻轻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面无表情道:“这事本王心里清楚,朝中交待的事情如何了?”
“一切顺利。”那人道。
他这次回皇都,乃是借了祭拜先帝的名声,这个理由正当可寻,又是为了尽孝。即便苏世洲贵为陛下,也不能说出个“不”字。
想到苏世洲,苏世启眼神逐渐深邃起来,一瞬间杀气迸裂,如蛰伏猛□□要暴起杀人。
他凭什么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一切,本该是他的才对。
“王爷,七爷来了。”外面有人道。
“嗯。”苏世启敛了眼中情绪,下了帘子,竟是下马车亲自前去迎接。
他道:“七爷。”
顾子傅也下了马车,往旁走了几步避开他的这一声,漫不经心笑道:“您可是王爷,我不过是个臣子,若是让别人瞧去,那可是就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七爷说的哪里话,”苏世启舒了口气,道,“只要本王在,就没人敢说七爷的一句不是。只是,小十她……”
说着,他目光顿了顿,落在顾子傅身后的马车上,欲言又止。
“哦,卿卿在上面睡觉呢,就不出来了。”
苏世启听着他的称呼,神色变了变,旋即又恢复正常,温和应道:“小十自小身子弱,劳烦七爷照顾了。”
“好说,”顾子傅眯了眯眼,提醒道,“事不宜迟,现在出发如何?”
“好。”
苏世启从来不是个莽撞之人,相反,他讲究于做事前谋划趋于完善。若是要做的事情没有七成把握,他是万万不会命人插手,可此行为有利有弊——说的好听,便是运筹帷幄,蓄势待发;说的不好听,那就是没有勇猛之力。
云州城与皇都接壤,距离不是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