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依听他这话,似是觉得还有外人在,雪腮上微微染了红晕,“这不听说有客人来,我便想着出来走走,整日待在屋里你也不怕我待出病来。”
“这有什么好怕的,生了病我照样伺候你。”
叶语依嗔怒,“油嘴滑舌,没个正经。”
顾子傅恰巧走来,听到这话眯了眯眼,嗤笑道:“真是活到一把年纪就跟个老婆子似的,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他走的无声无息,突然出现在身后时苏卿吓了一跳,轻唤了声“七爷”。
顾子傅懒洋洋应了声。
迟睿也不恼,细细将披风系好后才看向顾子傅,调侃道:“七爷可知什么叫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要真说起来,我不过也是比七爷年长两岁,现在却是夫妻恩爱,儿女双全,七爷不应该表示些什么吗?”
两岁?
苏卿疑惑了,七爷不是三十了吗?可这相爷公子明明……
顾子傅冷笑一声,“迟睿,你是嫌活的太舒坦了吗?!”
“没有七爷自是舒坦。”迟睿回道。
“是,是舒坦,脑子也舒坦在温柔乡了,私下里就那么几个跳蚤都解决不了,没用的废物。”说完,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见苏卿还在发呆,抬手对着她脑袋一弹。
“不走就把你扔在这儿。”
苏卿蓦然回神,瞧了眼已走出好几步远的顾子傅,转身向叶语依告了个别,匆忙提裙追了上去。
待瞧着两人身影走远后,叶语依轻握着丈夫的手,犹豫道:“夫君,以后莫要在七爷面前说这种话,其实七爷他……那些年过的也很艰辛,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安稳几年,可又有哪家的姑娘还敢嫁过去。”
“夫人不用担心,我倒是瞧着那七夫人不错,要是性子再强势点就好了。”
叶语依动作微顿,笑的柔和,“原来夫君喜欢这样子的啊。”
迟睿:“……夫人多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更多的小可爱们走过路过!谢谢你们的支持!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 几人才重新回到顾府, 同时还有迟相爷送的几坛子美酒。
顾府外的下人们一瞧见是顾子傅,刹那间脸色煞白, 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顾子傅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 瞧都未瞧抬步进了顾府。
苏卿比他晚一步下了马车,府里下人们对七爷的恐惧她自是也瞧的清楚——她在想, 之前的她是不是也像这般, 一副唯唯诺诺的可怜模样。
她轻垂眼帘,心底有些苦涩。可很快她又重新抬起头,目光落在顾府的门匾上, 软腮微鼓, 深呼吸后长长的舒了口气,秀眉儿轻扬,眼中刹那间流光溢彩,就连嘴角浅浅窝起的小梨涡瞧着也比平日更好看了些。
日子还长,何必在此长吁短叹,故作悲伤。
这可不像她。
苏卿从来不是个消极悲观的人,想着,她轻弯了弯眉眼,也提裙进了顾府。
她走的慢, 刚迈过顾府的门槛,就见顾黎一脸欣喜的跑来,见到她旋即硬生生变了脸色, 路过她时还冷哼说了句“毒妇”,转而又小跑着到外面接过司庭手中的酒坛子。
哦,原来是个做苦力的。
她转身,一路踩着小碎步进了古院,路上甚至是颇有闲心的摘了朵月季,转而就别在了担忧迎过来的春桃耳后。
“春桃这样子可真好看。”她笑道。
见她如此,春桃这几日悬在心中的大石头也稳稳落地,她抬手摸上耳后娇嫩的月季花瓣,脸色微红,似是有些羞涩,道:“殿下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般哄人开心的话。”
苏卿可不依,挽着春桃的胳膊就贴了上去,眨眨眼委屈道:“春桃,在宫里七皇姐又找我麻烦,吓得我好几日都没吃饱,这会儿肚子里直饿的咕咕叫。”
一听这话,春桃也顾不上什么花好看不好看了,心疼的拉着苏卿就往厨房走,“奴婢早就知道七殿下不会安什么好心思,好在厨房里还有些吃的,奴婢去给殿下热热,再熬碗粥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