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少年轻的姑娘还在畅想,要是海族的男人都长得跟政务官大人一样好看,就算谈个恋爱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啊!
一个女孩大胆一些,跑出来问道:“大人,您……您的本体是蛤蜊吗?”
谢祈意外地看着这个女孩,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他可从来没有在大众场合暴露过这回事呀!
女孩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谢祈也没有计较,只以为她是认识什么夏宫里的人,得知了这个事。
殊不知,谢祈走后,女孩激动地捂着脸大叫,又攥着裙子跑回了屋里,一下栽倒在被子上:
“啊啊啊,公爵和政务官是真的!”
但也有一些百姓,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这件事的。
在这条街的末处,住着寡居的老妇人劳琳和她的儿子。年轻的男人在海边码头做工,而劳琳则偶尔在街上摆摊卖茶水,赚两个钱。
她是看不惯这条水道的,恨不得它不要从自家门前过,因为劳琳一贯摆摊的地方,正是现在被划归为水道的地方。
没了这块地,她还找不到什么好地方来卖茶水了。
“哼,那可是块风水宝地,来往的商人路人都要路过的!”劳琳昨晚还插着腰跟自己的儿子絮叨着,“现在说划走就划走了,这不是从我的口袋里往外掏钱吗!”
儿子倒是明事理得多:“母亲,那并不是属于咱们的地方,大人们要用就用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劳琳不甘心地瞪了儿子一眼,到底还是没再说话。不过这可不代表她就真的屈服了,她正准备着纠结一些同样不满意的街坊,去当地官吏那里的好好诉诉苦呢!
正是这档口,谢祈找上门来,这可不是瞌睡送了枕头。
“要我说,至少这个数!”劳琳比了个手势,“不然我是不愿意这条水道从我家这里过的。大人您行行好,咱们穷苦人也是要过日子的。”
她将自家的情况说得差极了,好像失去了这个小小的茶水摊子,就一定活不下去似的。谢祈好言好语地劝她:“这位太太,我们可以在广场那里给您留一个小小的摊位,那里未来会是许多道路的交汇处,一定有更多人前去的。”
可劳琳有自己的理由:“不行,那里太远了,我这身体走不了那么久。”
但是她要付的钱也实在是狮子大开口,别说旁人听了咋舌,就连谢祈这个花公款的政务官都不能给她这么多。
更重要的是,今天给了她,以后一定打不住了。
谢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调研,没有回复劳琳,只说“只要您不同意,咱们就不会开这里的水道”,就先回去了。
未来的几天,他汇总了所有人调研的情况,发现不少地方都出现了像劳琳一样的人。
有的是看到大人们要搞开发,便跟劳琳一样,借机会要钱;有的是对海族有仇视和鄙夷情绪,不愿意让他们借道自家附近;还有的并不理解这件事,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好处,便不想费这个麻烦……
这样细细算下来,十条水道竟然有六七条是有人不愿意开的。
“政务官大人,咱们要答应他们吗?”一直跟在谢祈身边学习的一只小梭子鱼,从来没有经历过太多人类社会的勾心斗角,面对这件事难免有些无措。
“不用,既然这些水道有人不愿意开,就先开那些得到全体同意的吧!”谢祈思考了一下,倒没有太大压力,淡定地吩咐道。
梭子鱼看到自家政务官很有把握,就放心多了。这几天他算是看明白了,虽然政务官大人是个蛤蜊,可这个蛤蜊,也是七窍的。
是一个能跟人类说得来话的蛤蜊呢!
梭子鱼羡慕地对谢祈说:“也只有您才能处理得了这些事情,人类实在是太狡诈了……”
谢祈听着不对,人类对海族的鄙夷来自于刻板印象,海族对人类的固有思维不也是一样吗?他试图让海族理解人类的想法:“其实你们也可以处理这些事情。人类的狡诈,动机都是为了生存,为了获得更多的资源,也许是金钱、地位和权势,但从本质上来讲,都等于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