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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门外,一身青衫的男子背着一个木箱子,走到守卫前。
“你是谁?”还未等青衫男子说话,一人便先开了口。
从府里出来的那人一身白色的长袍,眼底下是遮不住的青黑,双唇毫无血色,整个人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方北提了提身后的药箱子,露出和善的笑容,一手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在下方北,受瑄王所托,特来贵府为明二夫人和明四姑娘看病。”
看见那枚令牌,原本准备拦人的守卫都赶紧躲到了一旁。
瑄王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虽然二人生母不同,但是感情甚笃。更何况,瑄王曾在边疆立下无数战功,比起皇子,圣上似乎更偏爱这个弟弟。
明书言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听见方北的话,他瞳孔一缩。
其他人不知晓方北是谁,可他游历江湖几年,又怎可能未听说过神医方北的名号。
只是现下,瑄王怎会派他来府上?
南院,明博刚刚从书房里出来,便有仆人着急忙慌地跑到他前面道:“老爷,瑄王府来人了。”
明博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瑄王府?”
“是,瑄王府派了一位大夫来,说是给二夫人和四姑娘看病,现下正和三少爷在厅堂等着老爷。”
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东院和西院。
不论西院的人作何感想,东院里,叶锦和明书晗却皆是困惑。
他们明府和瑄王府往来并不密切,或者说,根本没有往来。
如今瑄王却眼巴巴地送来一个大夫,不得不让人多心。
明书晗放下手中的汤勺,心中心思翻转,却也看不懂祁墨此番是为何。
不过瑄王都已将人送来,他们便没有拦着的道理。
不过为了避免闲人多话,叶锦和明书晗都到了前厅,方北在屏风后为二人看诊。
屏风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里面只有明书晗,小莲和方北三人。
这是方北要求的,他说人太多会干扰到他。
“姑娘的身子没有大碍,休息几日便可痊愈。只是近来冷热多变,姑娘还是要注意保暖,切不可再像昨日一般在风中受寒。”
方北笑着将话说完,丝毫没有觉得这番话有什么不妥。
明书晗却不能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她昨日在院中受寒的事,为何会传入瑄王耳中?
“多谢先生。”纵使心中不解,明书晗也没有多问。
毕竟以祁墨的权势,想要知道一个人的消息,太过简单。
或许,只是他一时兴起。又或许,是自己的求情,让他想起了父亲于他的恩情罢了。
明书晗起身就要离开。方北原本正在收拾箱子,见她不欲多问,只得叫住她,“姑娘留步,在下还有一件东西要转交给姑娘。”
明书晗诧异地转身,待看清方北手中是何物之后,神情一变。她脚步微微往后退去,眼睑低垂,险些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方北手中的,正是那枚玉佩。
方北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佩,想了想,一拍脑袋,“在下忘了,王爷还有一句话要我转告给姑娘。王爷说,姑娘所请,还用不着这枚玉佩。”
这便不是出尔反尔了。
明书晗心中稍安,她接过方北递过来的玉佩,收入袖中,低声道:“还请先生为我转达谢意。”
“只有这些?”
“什么?”明书晗不解地抬头,似没想到方北会反问这么一句。
方北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眼前迷蒙的小姑娘,心中趣味渐起。看来,是某人单相思啊。
“没什么,在下必会转达。”方北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完一提药箱便转身离开。
厅堂内,明博试探着与方北相谈,最终也不过从方北口中听到了一句,照顾故人之子。
明博昨夜一夜未睡,每每闭上眼总能听见有人喊他二哥。可是他是一家之主,他若是倒下了,就没有人能撑着明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