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衍烛的小弟实力不行,脑子却灵活,立马举一反三:“话说回来,柳师叔也给衍烛师兄送过玉佩吧?难不成……”
“柳师叔喜欢衍烛师兄?”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劈下,殷玄弋倏地停住脚步,转身扯住说话那人的领口:“你在乱说什么!”
周围的弟子见此异变,纷纷聚拢过来。
殷玄弋气得眼眶通红,忍不住露出些许狞牙:“你胆敢再传这样的鬼话,我下次就把你脖子拧断!”
那人被吓得膝盖都抖起来,瞧了瞧身侧的刑衍烛,才又鼓起勇气道:“半妖就是半妖!当初柳师叔那般护着你,你却是又要伤人!”
山门那夜,柳清弦字字铿锵的誓咒响在耳侧,殷玄弋只好收敛怒意,缓缓松开手。
那人见状,气焰又嚣张起来:“既然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那你去找柳师叔亲自求证啊?”
殷玄弋猛地抬头,眼睑边兽纹暴起,杀意毕露,吓得那人一个激灵。
这时刑衍烛才上前一步,挡在自己小弟前面:“殷师弟,沈谯师弟年纪尚幼,口无遮拦,当不得真,你莫要同他计较。”
说的是打圆场的话,可言里语里都是在说殷玄弋欺负晚辈,这话一出,周围的弟子都对殷玄弋大皱眉头。
殷玄弋自然不想继续中他的圈套,冷冷看刑衍烛一眼,转身自行回聆雪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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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郁郁地来到柳清弦居处,却看到柳清弦正鬼鬼祟祟背着背篓,不知道是准备去哪儿。
殷玄弋眉间戾气顿消,忙喊道:“师尊?”
柳清弦见他回来,眼睛一亮,拉着他就往山下跑:“走,带你去长长见识!”
殷玄弋:“???”
柳清弦递了把铲子给他,回头诡秘一笑,压低声音:“我们去偷你刀师叔的竹笋去!”
殷玄弋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师尊,你去倒也罢,我要是去了,刀师叔怕是要直接剐了我。”
柳清弦怒道:“他敢!别怕,我护着你。”
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殷玄弋便不想让他失望,乖乖跟着他窜上了斩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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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苍派作为九州第一宗门,名声在外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五峰奇景。
凛霜峰枫花似火,观雨峰牡丹国色,丛岚峰茶香流远,聆雪峰松涛千丈,而斩雷峰,则是拥有莽莽茂盛的一片似玉竹林。
只是别人都是惊叹这静谧好景,柳清弦却是从一周目就开始惦记这斩雷峰的竹笋和竹荪。
柳清弦兴致勃勃地撩起袖子,凛然拔出重明剑!——然后弯下腰对着一根竹笋就横向斩去。
那动作之果决,方向之精准,可见不是初次作案。
柳清弦还试图拖自家徒弟下水:“来呀,造作呀,我一个人速度不够快,过会儿就得被发现了。”
因为方才一番登山挖笋动作,柳清弦有些气喘,脸也泛起红晕,他转头看来的目光湿漉漉的,还有几缕头发沾到汗湿的脸颊上。
殷玄弋怔怔地看着他这般模样,突然就禁不住心跳如雷,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突然又想起晨练时那群人说的话。
要是师尊真的喜欢刑衍烛,那以后他这般模样,是不是就只会对那一人展现?
殷玄弋目光微沉,只觉有阴冷黏稠的情绪涌进胸腔,引得心灯蓦地一暗。
脑海里传来细碎窃语,提醒着他——明明我才是……师尊唯一的徒弟啊。
他眼底有暗紫光芒流转,忍不住朝柳清弦带着图腾的手腕握去:“师尊……我……”
可还不等他说完,又是一声熟悉的怒吼在耳边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柳清弦悚然抬头,果真见刀笑我扛着百斤大刀朝这边抬脚飞奔而来。
刀笑我向来喜好穿锦衣,现下赤红衣袖上下翻飞,那模样,活像一只,被激怒的山鸡。
系统看好戏道:“你完了。”
下一秒,刀笑我的定侯刀就搭在了柳清弦肩上。
柳清弦放下作案工具,深吸一口气,诚恳道:“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刀笑我的声音在竹林里阵阵回荡,他狂怒吼道:“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来偷笋子了!老子的竹笋十年才长一次!”
“刀师兄!刀哥!我很注重可持续发展的!每次都只拿一点点!”
刀笑我又冲殷玄弋怒目而视:“以前你都是一个人来!这次还带了同伙!欺人太甚!”
殷玄弋尚保持着方才准备拉柳清弦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