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蔚予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么迟钝啊。”
我迟钝?那司空禹每次见了自己,就跟见了仇人一样,那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给杀了的眼神,自己会以为他喜欢自己才怪!有这么奇葩的喜欢人的方式吗?
绿弗见状已经含笑退了出去,却见段蔚予只站在距离温悦汐一步之遥的地方,便不再靠近。温悦汐以手支颐,歪头看着他,眸光里闪动着粼粼的笑意,“干什么站那么远?我还能吃了你啊?”
段蔚予却干脆走开几步,在一旁的木椅上落座,这个丫头,胡闹起来没个分寸的,上次在她房间里,差点就……事到如今,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丫头的恶趣味就是看着自己的自制力在她手里崩溃如决堤。
可温悦汐偏偏不肯放过他,起身走到他身边,窝进他怀里坐下,这一次倒也老实,安安静静地没有再乱动。
只是段蔚予无奈地发现,如今只这般简单的亲昵动作,已然足够让他心怀大乱,当年那枝头含苞待放的花蕾,如今已是光华初绽,惑人心神。
“明日我打算最后再去一趟别苑,以后就不再去了。”
段蔚予轻应了一声之后,开口问道:“七皇子的伤好了吗?”
“伤口还没长好,不过只要他小心一些,不碰到伤口,慢慢地也就愈合了。”
段蔚予把温悦汐的小手握在手里轻轻摩擦着,“皇上已经安排下去了,过几日皇宫里会重新举办宫宴,依旧是为了和亲的事情,到时候会正式宣布蔺玉公主和启辰七皇子的婚事。”
提起蔺玉公主,温悦汐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这几日你都在宫里,有没有见过蔺玉公主,她对这桩婚事还是很抗拒吗?”
段蔚予摇头,“这几日都没见过她,不过倒是听说那柳妃和绮珍公主去找过她们母女,宫里有一些议论的声音。这桩婚事,不管她如何想,总归是已经成定局了。”
“其实,溥承蕴这个人真的挺不错的,温文尔雅,洁身自好,一个人的修养从他的言谈举止之中都可以看得清楚,既然他肯在皇上的面前承诺一生只娶蔺玉一个,那他就绝对不会食言。就算蔺玉不去和亲,她将来的夫君也未必能好得过溥承蕴。”
“看来,你对启辰国的那位七皇子挺有好感的。”
温悦汐闻言一笑,凑近了段蔚予皱着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好酸的味道啊,我们蔚王殿下是吃醋了吗?”
“我怎么会喜欢他呢?纵然他再怎么好,只可惜珠玉在前,他也是入不了我的眼的。”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只听得绿弗在门外轻咳一声,“郡主,王爷,饭菜已经好了。”
自从上次之后,绿弗每每看到温悦汐和段蔚予两个人单独在房间里,脑海里就不自觉地浮现出某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联想,每次的敲门声都显得小心翼翼的,生恐打扰了某些不该打扰的事情,让主子记恨在心。
……
到了第二天,绿弗依旧跟着温悦汐去了皇宫别苑,跟往常一样,她们进了大门之后,径直就去了溥承蕴的房间。
因为知道温悦汐每天这个时候会来,所以溥承蕴早已在房间里等着了,待他看到绿弗手里抱着的那一摞书的时候,神情不由怔然,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温悦汐道:“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七殿下,我这样做是对小侯爷好,让他趁早放下,也好早日解脱,人生的路很长,这点事情算什么,日后想起来不过是洒然一笑罢了。我若是迟迟拖着他,那才叫残忍呢。”
这个道理溥承蕴未尝不明白,只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忍心,禹这是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这般用尽心力地想要去追求一个女子,谁知道刚一开始,就被拒绝,这种感觉怎么想都难受。
温悦汐查看了一下溥承蕴的伤口,沉声道:“已经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就不用上药了,你只要好好注意着,不要碰到伤口就行了,用不了多久,伤口就会完全愈合了。”
“你的意思是……从明天开始,你就不来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果决,昨天刚刚知道禹对她的心意,今天便来斩断这一切了。
“七殿下,现下这种状况,我还是不要再跟小侯爷见面的好,我倒是无所谓,见不见他于我并没有什么影响,这是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