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瑾此时却是深深皱眉,“父皇为何会觉得不好办?我一直都觉得父皇对蔚皇叔似乎太宽容了些,有哪个王爷像蔚王那样,手底下养了一众的武功高手,整个蔚王府弄得铜墙铁壁一样,里面的下人个个都会武功。还有那个醉音楼的寻泠姑娘,人们都说蔚王是她的恩客,可是以我对蔚王的了解,他根本就不可能跟那寻泠姑娘有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寻泠姑娘应该也是他的手下,醉音楼也是他的。我都看出来了,我就不信父皇不知道,可父皇却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难道他就不怕蔚王……势力作大吗?”
皇室的王爷作大,那便有了谋反的可能,蔚王并非没有那个能力。让段怀瑾奇怪的是,父皇不仅没有忌惮蔚王,反而还把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交给蔚王去做,就比如这次启辰国七皇子在皇宫里差点被暗杀的事情。明面上,凶手已经畏罪自杀了,但事实上,这件事远没有结束,父皇却是把这样重要的一件事情交给了蔚王,段怀瑾实在搞不懂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怀疑蔚王吗?
皇后闻言亦是沉了脸色,“我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这样的话往后不要再说了。”
见段怀瑾仍是一脸的郁闷,皇后这才略缓了声音道:“其实这个问题,母后之前也问过你父皇,你父皇只说,蔚王是绝对不会谋反的,让我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至于为什么你父皇会那么笃定,我也是不得而知,但我相信你父皇总是有他的理由的。所以,以后这样的话你也不要再说了,免得引起什么祸端,知道吗?”
“是,儿臣知道了。”父皇为何会那么笃定蔚王不会谋反?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
……
宫宴之后,段蔚予并未回蔚王府,而是送了温悦汐回平晏侯府,路上却是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几声议论,正是有关于温悦汐和司空禹的,不过温悦汐此时却不在意了,反正司空禹很快就要走了,这流言也传不了几天了。
想起段蔚予跟自己说的那恭阳侯夫人,温悦汐不由开口道:“我在启辰国呆了半年,恭阳侯府也去过几趟,可从来也没有见过那恭阳侯夫人呢,不过倒是有所耳闻,听闻她跟那恭阳侯很是恩爱,后来……恭阳侯死在战场上,她也就深居简出了。可若果真是这样,我去了恭阳侯府几次,怎么从来都没见过那位侯爷夫人呢?”
段蔚予心道:想来许是那司空禹对悦汐有心思,又碍于悦汐当时男子的身份,心虚之下不敢让他母亲知道,所以才刻意避开了。
“不管见没见过,这世上真的能完全治住司空禹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位恭阳侯夫人了。”而且以她对自己丈夫的深情,是绝对不可能让司空禹跟悦汐有牵连的。
温悦汐闻言点头,“也是,哎呀,我之前还在头疼要怎么才能让那司空禹彻底放弃呢,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都怪那个司空禹太烦人了,被他烦得,我智商都下降了。”
却见温悦汐嘿嘿一笑窝进段蔚予的怀里,“不过还好还有我们蔚王殿下。”
段蔚予侧头轻吻温悦汐的脸颊,或许,自己真的是吃醋了吧,没有料到那司空禹当真有一股锲而不舍的架势。
马车在平晏侯府门停下,刚进门,段蔚予就吩咐下人去厨房帮温悦汐煮一碗醒酒汤来,温悦汐却直说不用,“我又没醉,用不着喝什么醒酒汤。”
“没醉也要喝,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喝一点醒酒汤也是好的,省得待会儿不舒服。”
温悦汐正要说什么,却看到段蔚予的随身侍卫谷易游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便是指着段蔚予的身后道:“是谷易游。”
段蔚予回身去看,见谷易游神色有些不同寻常,心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爷,府里进了人。”
段蔚予闻言顿时微蹙眉头,“进了人是什么意思?”
“下人们帮王爷您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了,属下得知消息之后,就去看了书房,书房也一样被人动过了。”
“人呢?抓到了吗?”
谷易游顿时低下头去,低声道:“整个王府里都已经找遍了,没有找到人。”
温悦汐听到这里便很是惊讶了,谷易游的意思是,有人悄无声息地进了高手如云的蔚王府,悄无声息地,又安然无恙地离开了,而且,还进了段蔚予的卧室和书房,甚至翻动了东西,却没有被王府里的任何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