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了跟段蔚予的距离,温悦汐方才轻叹了一口气道:“都怪你,话题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被指控了的段蔚予只有无奈摇头。
温悦汐又是喝了一口燕窝粥,这一次倒没有再胡来,而是继续道:“所以,你想要跟我说的是那个……怀萤公主当时口中说的那个男人?”
“闻思远,他曾经是我的贴身侍卫,”段蔚予顿了顿,又是添了一句道:“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
贴身侍卫?也就相当于现在的谷易游,是他身边最信任的手下。
“他怎么了吗?”
“他偷了我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啊,这不就相当于是背叛了段蔚予吗?既然能做他的贴身侍卫,想必他对那个人很是信任,没有想到换来的却是背叛。
“你怀疑这次也是他又回来了吗?当初东西他没偷走是吗?”既然又去翻了段蔚予的卧室和书房,那就说明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想要的东西还在段蔚予的手里。
段蔚予却是摇头,“不,他偷走了,只不过他不知道那东西是一分为二的,他只偷走了一半而已,如果没有另外一半,偷了也是白费,根本没有用。”
“我说嘛,以你这样谨慎的性格,不会没有防备的。”温悦汐笑意浅浅。
段蔚予仍是摇头,“我的确是没有防备,他从我五岁起就跟在我身边了,一直到他离开,总共是十七个年头,我从来信任他,没有丝毫防备。那东西,我的确只有一半。”
听到这里,温悦汐心中浅浅一痛,在一起相处了十七年,虽然名为主仆,但实际已经算是兄弟了吧?这世上最难受的不是来自对面敌人的伤害,而是来自身边亲人猝不及防的捅刀。
看到温悦汐眼睛里的心疼,段蔚予心中一暖,轻轻抚过她的长发,道:“我本来是打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找出来,让他尝尝背叛我的下场,不过,后来我放弃了。”
“为什么?”像是段蔚予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轻易放过背叛他的人吧,更何况那个人得他那般信任,最后却背叛,带着他的伤害就更大,心里难免就越恨。
“因为,你出现了,我就不想浪费时间在那些事情了,而他偷走的东西对我来说也没用了,他想要送给他便是。”说到这里,段蔚予笑得清淡,“也难为了他了,为了那个东西在我身边尽心尽力、谨小慎微地呆了十七年。”
温悦汐顿时开心起来,“因为我?”
段蔚予点头,“我们真正亲近起来是在三年前你在御花园落水之后,而就在那之前不久,那个人才偷了我的东西离开。”所以,好像是上天注定好的一样,闻思远背叛带来的痛恨与恼怒,便是由她来抚平了。
温悦汐闻言了然,难怪三年前自己住在蔚王府的时候,他似乎总是很忙,原来他是在找寻那个背叛者的下落,后来他渐渐地好像就不忙了,应该就是放弃寻找那个人了吧?
“我能问问他偷走的是什么东西吗?”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在段蔚予的身边潜伏十七年之久。
“据说是一张藏宝图,一分为二的藏宝图。”除了宝藏之外,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不然他们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心力来一步步获取自己的信任,从而把那东西给偷走,但是他们却没想到那藏宝图却是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自己这里,而另外一半则是在……
温悦汐顿时双眼放光,“藏宝图啊,我只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找到了,会有很多金子吗?”金子啊,黄灿灿的金子。
“应该有很多吧。”
温悦汐含笑凑近段蔚予,“我们蔚王殿下真的已经到了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了吗?藏宝图啊,金子啊。”
段蔚予轻轻敲了一下温悦汐的脑袋,“财迷,再多的金子,你也得有命花才行啊,这笔宝藏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光是看有人宁愿花十七年的时间蛰伏就可以知晓了。”
“所以,这次,那个人是回来找另外一半的藏宝图的。”
段蔚予望了一眼窗外,“是他,也或许不是他。”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他三年前离开时的功夫来看,他还达不到可以在蔚王府来去自如,并且不被任何人发现的程度。要么是这三年来,他的武功大有精进,要么是他把蔚王府内的情况详细告知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才是此次前来蔚王府偷东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