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烨然顿时愕然,父皇竟是要随段蔚予如何处置,那怀萤岂不是要毁了清白?
见溥烨然久久不说话,皇后越发着急,“烨儿,你赶快想想办法吧,你父皇已经让刘御史写好了回信,明天一早可就要送去昊黎了,到那个时候可就晚了。”
“儿臣再去求求父皇。”不能让父皇就这么决定了,这可是影响怀萤一辈子的事情。
“那你想好要怎么说了吗?”皇上召了自己的几个心腹大臣商量了那么久,既然得出这样的结论,就说明皇上的心意已定,很难改变了,要说服皇上改变主意怕是很难。
溥烨然摇头,“还没有。”语气亦是有些无力。
皇后见状更是忧心,不由道:“那蔚王殿下摆明是刁难人,他给的那三个选择里,有哪一个能选?怀萤可是金枝玉叶,能下大牢吗?又怎么可能服下那种药?那令牌皇上又怎么肯给?”
说到最后,皇后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令牌?皇上不肯给的话,烨儿不是……
皇后顿时抬眸看向溥烨然,而溥烨然看着皇后这般眼神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是啊,自己身上的确是有一块段蔚予想要的令牌,可那是自己用一条手臂换来的啊,正是有了这块令牌自己才可与大皇子相抗衡。
“就算我愿意把令牌给段蔚予,父皇也不会同意的,父皇不会让这样重要的令牌落到一个异国王爷的手上。”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皇后的心里也很是纠结,她知道这枚令牌对自己的儿子有多重要,那大皇子是先皇后的亲生子,占着嫡长子的地位,自己的儿子虽然也是嫡子,但却并非是长子,那大皇子又有众多朝中老臣拥护,太子之位究竟落在谁的头上还是个未知数,如果烨儿从此失去了令牌,在太子之位的争夺上只怕也会增加许多困难。
再说了,那令牌可是他用一条手臂换来的啊,一条再也不会回来的右臂。
手心手背都是肉,怀萤是自己的女儿,烨儿也是自己的儿子啊,自己怎么忍心让他放弃自己的令牌去救怀萤?
只听得皇后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你父皇既已做了决定,已是很难更改,你的令牌对你、我,还有怀萤的未来都很重要,怎能轻易舍弃?这件事就这样吧,就算怀萤在昊黎失了清白,她既是我们启辰的公主,难道还愁找不到好夫婿吗?”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皇后也是一个女子,知道清白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更明白把身子交付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当初她对皇上也……皇后在心中暗自摇了摇头,“夜已深了,你也去睡吧,怀萤她……命里该有此劫。”
如果当初怀萤没有遇见段蔚予该多好,此时她应该已经嫁人了,必定过得很幸福。
……
昊黎国内,启辰怀萤公主给蔚王下药的事情越传越快,不止是京城,很多地方都开始议论这件事。
而段蔚予则是心平气和地等待着昊黎那边传来消息,这件事他自是不着急,反正拖得越久,毁的怀萤公主的名声,伤的是启辰皇帝的面子。
“王爷,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启辰国君的回信已经进了皇宫,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到了皇上的手里。”
段蔚予手中执笔,墨迹未歇,只是开口淡淡道:“倒是比我想象得还要快一些,那启辰皇帝想必是急坏了。”越是往后拖一天,这事情就闹得越大,启辰皇帝自然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
既然信来了,那距离怀萤公主回去启辰的日子也不远了,“我让你安排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是,都已经安排好了。”
段蔚予这才停了笔,抬眸看向谷易游,“要确定万无一失。”
“是,属下明白。”
“不要把她弄死了,死了反倒解脱了。”
“属下知道了。”
“行了,你去吧。”
谷易游朝着段蔚予行了一礼之后,便是躬身告退,刚走出书房,就看到温悦汐正朝这里走过来。
谷易游看着慢慢走近,同时侧头在跟她身后的绿弗说话的温悦汐,不由想起三年前温悦汐的样子,这三年来,升平郡主好似也变了不少。
小女孩儿长大了,有了娉婷窈窕的身姿,说真的,谷易游还真的挺好奇的,王爷每每抱着升平郡主在怀里的时候,也不知动没动过那心思。这要了换了别的男人是毋庸置疑的,美人在怀,难免心旌摇曳,只是王爷嘛,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