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汐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气,笑着道:“而且还是在太子殿下大婚的日子,一个躲在那里哭,如果不是年纪对不上,我都以为她是因为喜欢太子,所以才会在太子大婚的日子独自一人在那里暗自垂泪。”
蔺玉公主听了温悦汐这话先是咋舌,然后就失笑道:“真亏你想得出来,臻贵妃的年纪都可以做太子的母亲的,怎么可能……?”
温悦汐无辜地耸了耸肩膀,“玩笑而已嘛,我是因为想到大约大家都希望看到我今日在太子的大婚上落泪,所以才觉得臻贵妃在太子大婚的日子一个人躲起来落泪,很有些意思。”
这当然不过是个玩笑而已,只是她实在很好奇臻贵妃躲在那里哭的原因。
太子大婚自然不同于普通人,礼节异常繁琐,一步一步都得一丝不苟地进行,温悦汐只是作为一个看客,就已然觉得很累。
正式的大礼还未开始,所有人都站在那里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温悦汐跟蔺玉公主两人躲在凉亭之中闲闲聊天,段映湛却是走了进来,自顾自地在温悦汐身旁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
温悦汐瞥了他一眼,淡淡嘱咐道:“你小心一点,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动作别太大,小心伤口撕裂了。”
“放心吧,我注意着呢。”
温悦汐扫眼看了一眼四周,见周围没人,这才开口对段映湛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那个姓冯的了结这件事啊?人家都已经在京城里呆了半个多月了,总得给人家一个准信儿吧?”
“嘿,我说温悦汐,你究竟是我的朋友,还是那个姓冯的小子的朋友啊,他自己都不着急,你倒是替他着急了。他都把我伤成这样了,我让他在京城里等半个多月怎么了?”
“是不怎么,但是你要再拖下去就真的怎么了,这可不仅仅是你们两个的事情了,我听宓儿说了,那个姓冯的,他们家在江湖中的位置也不简单,别到时候真的闹成了朝廷和江湖之间的矛盾了。”
段映湛斜眼看向温悦汐,“我说这话应该是许宓让你来问的吧?”
“她只是嫌你想得太久,至今也没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来。”
“谁说我没想出来?我之前不是跟你说……”
段映湛的话还没说完,就又是有人朝他们这里走来,而这一次真是前些日子已经去平晏侯府看过温悦汐好几次的孟立夫孟大将军了。
“孟叔叔。”温悦汐见他们走了进来,连忙起身问好。
“给世子殿下和公主请安了。”那孟立夫抱拳行礼道。而他身后跟着的那位夫人和另外一位公子也是随他一起行了礼。
段映湛和蔺玉公主亦是连忙起身,“将军多礼了。”
孟立夫直起身子来,想他们介绍身后的两个人,“这位是我的内人,这是我儿子。”
这次孟立夫难得被召回京城,所以特意带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一起回来,也让自己的父母再渐渐儿媳和孙子,等到下一次再见,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孟立夫带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跟温悦汐他们打过招呼之后,也没有多留,又是转身走了。
温悦汐不由感慨道:“哎,这大将军也是不好做的,孟叔叔被派去边境戍守已经好些年了,能回来的机会少之又少,等太子的婚礼结束之后,他又要回边关去了。”
段映湛却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这就所有不知了吧,虽然他常年戍守边关,可除了不能常常见到自己的双亲之外,日子过得倒不见得比你差。古往今来,朝廷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兵权啊。”
只听得段映湛压低了声音道:“只要手里有了兵权,在哪里都是一方霸主,说一不二。我敢这样跟你说,在这位孟将军驻守的北疆,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就跟一个小国的皇帝一般无二了。”
这位孟将军在北疆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有人敢得罪他半分,更何况北疆也并不是什么贫寒之地,他的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温悦汐闻言笑了笑,“看来倒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许是我觉得他是我父亲的兄弟,对他总是有一份亲近感,觉得他常年守在边关挺苦的,不过被你这样一说,倒还真是我瞎操心了。”
说说笑笑中,举行大礼的时辰已经到了,皇上和太后、皇后他们这才出现,而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宫里的一众嫔妃,远远看去,那鲜丽的衣裳,一片姹紫嫣红,倒胜过这满园盛开的鲜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