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蔚予转身一看,却原是谷易游。
“怎么跑这么急?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王爷……”谷易游脸上露出犹豫为难的神色,又似是做错了事情,不知该怎么开口。
段蔚予见他如此磨蹭,不耐道:“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在这里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那个……今天王爷在门口看到的那个姑娘……”
“那个乞儿?”段蔚予还记得,“怎么了?”
“您离开之后,我喂了她吃的,然后让她走。可是,她说什么都不走,说她孤苦伶仃,没有地方可去,想要留在我们府里做活儿。”
段蔚予闻言微微皱眉,“我不是跟你说了,等她醒来之后就让她走的吗?给她几锭银子让她走。”自己不需要侍女,而悦汐的侍女也已经足够了,蔚王府不需要更多的侍女了。
“我给了,可是她不要,非要留在府里说是报答恩情什么的,说不给工钱也行,只要给住的地方,给吃给喝就行。”
“悦汐的侍女已经足够了,而且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怎么能随便放在她身边伺候?如果她只是需要一个栖身的地方,你另外给她找一处就是了,看看谁的府上还缺丫头,把她送过去就是了。”
见自己的主子嫌弃地看着自己,好像在说: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干什么吃的?可是谷易游也是很委屈,自己知道王爷回来之后,一定会说自己办事不利的,所以磨破了嘴皮子,要让那个小姑娘走,可是她就是不走,自己能怎么办啊?总不能把人家给强行押走吧。
段蔚予看着谷易游只觉头疼,难道这种事情还要自己来教他吗?摇了摇头,段蔚予径直走向了自己的书房。
只听得身后的谷易游道:“那个王爷……您看现在都这么晚了,人家一个小姑娘,若是把她给弄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还是明天早上再说吧?王爷觉得呢?”
段蔚予就这么径直往前走,根本就不应谷易游的话,谷易游只当是段蔚予默认了,就再把那小姑娘留一夜,明天再打发她走吧。说实在的,自己也是不忍心,别看那小姑娘身上脏兮兮的一副乞丐样儿,但是洗干净之后还是挺漂亮讨喜的一个女孩子,听她说话的语气神态,倒不像是个长于粗野的乞丐,估计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只不过家道中落了,所以才沦落至此。
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就这么在外行乞,也真是可惜了,指不定被什么人就欺负了呢……只是可惜他们家王爷是个铁心肠的人,只有对升平郡主才会心软。
……
段蔚予每天起床之后,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练晨功,凝神提剑,光影闪过,寒芒硕硕……
突然之前,只听得背后有小心翼翼的响动,段蔚予眸中骤冷,霎时间转身,手中的利剑猛地刺过去,只听得哐啷一声,木质的托盘,还有托盘上放着的茶杯全都摔在了地上,温热的茶水泼出来,地上甚至冒气缕缕热气。
而那锋利的剑尖已经指向了一个纤细的脖颈,只要再稍稍往前那么一点,剑尖就会刺破那柔嫩的肌肤,立见血色,但是那锋利的剑尖就这么精准地停留在了那里,不伤分毫。
可是面前的这小姑娘可是吓坏了,脸色煞白,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恐之色尽显于脸上,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整个人如同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惊恐地看着面前的段蔚予。
而段蔚予见状则是神色自若地收回自己手中的长剑,冷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声音亦是沉冷得吓人,“谁准你到这里来的?”
那小姑娘似乎被吓呆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冲着段蔚予磕了一个头,“请王爷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只是听说王爷在这里练剑,想着王爷一定会口渴的,所以端了一杯茶过来,没有想到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你不是我王府里的下人不必自称奴婢,这里不许外人进去,你赶紧走吧。”
可是小姑娘听了他这话之后,却并不起身,只是跪在那里,低着头,道:“王爷,请您收留婧儿吧,婧儿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婧儿不想再回到街上去当乞丐,不想被卖到青楼里去。王爷乃是皇亲贵胄,府里多一个伺候的侍女也无所谓的,请王爷留下婧儿吧,婧儿一定会努力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