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公子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若是再推辞,未免让场面尴尬,也很不给人家面子,蔺玉公主无奈,值得点头应了,“那就多谢齐公子了。”
溥承蕴则是抱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这齐公子上船的,他当然不希望这位齐公子来破坏自己跟蔺玉公主单独相处的时刻,但是如果这位齐公子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蔺玉公主的夫君的话,自己想要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这样的资格。
如此,三个人也便都是上了船。碧波荡漾,蓝天白云,趁着岸边碧瓦人家,一切都是如此的赏心悦目,只是风景是美丽的,气氛却是尴尬的。
有这位齐公子在场,原本很多要说的话,蔺玉公主和溥承蕴都是不方便说了,而且说话的时候也是格外地小心斟酌,生恐在这位齐公子的面前泄露了什么机密。
过了一会儿之后,蔺玉公主终于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正好看着岸边有一处卖枣泥糕的铺子,那糕点带着红枣的甜香丝丝缕缕飘过来,不由勾起了馋虫来,正好现在气氛这样尴尬,不如买些枣泥糕来吃。
这样想着,蔺玉公主便是扬声对那船家道:“靠岸边停一下船,我想上岸买点枣泥糕。”
那船家应了一声之后,也便是缓缓靠了岸,蔺玉公主上了岸去,两个男人却是心照不宣地留在了船上,并没有上岸。
待蔺玉公主离开之后,齐公子这才看向溥承蕴,温和着声音问道:“溥公子这次路过,是打算呆多久啊?”
溥承蕴亦是淡淡道:“还没有做决定,可能几天就走,也可能多留些时日。”
“那便多留些时日吧,我们这地方的风景是极好的,若是这么快就走了,以后只怕就没机会来了。”
齐公子却不知这话正是戳在溥承蕴的饿痛处,他这一走,可不就不会再回来吗?
但是在面对这齐公子的时候,他心里却是多了几分莫名的愤慨,不由道:“谁道我以后就不来了呢,我以后大概会经常来。”
齐公子闻言,自然是把这话当做是挑衅,一时不知道该回句什么样的话,转头之间,却是见着前方不远处立着一朵荷花。如今这季节,荷花已经逐渐凋零了,剩下的都是残荷,唯独这一朵盈盈而立,犹自粉嫩鲜艳。
见状,齐公子不由心生感慨,道:“这朵荷花却是开得极美。”
溥承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亦是轻声道:“的确是极美。”
齐公子闻言,不由联想到蔺玉公主,心中一动,便是对溥承蕴提议道:“溥公子,不如我们打个赌吧,看看谁能最快采下那支荷花?左右闲着也是无聊不是吗?”
闲着无聊去采荷花?齐公子这话分明是下战帖了,从他语气里的笃定来判断,他对自己的水性是极自信的,仿佛笃定了自己一定能赢一般。
溥承蕴本不是爱与人争高低的人,但是他对这齐公子本来就心有芥蒂,又想到以后蔺玉公主很有可能就会嫁给这个人了,心里也是赌着这一口气,不愿意在这个人面前认输,于是就点头道:“好,我跟你赌。”
而此时岸上的蔺玉公主正在买枣泥糕,完全不知道他们这里发生了什么,手中刚刚接过那摊贩递过来的枣泥糕,隔着油纸包还能感觉得到枣泥糕散发的热气,香气诱人,她刚想伸手拈了一块来尝,却听得身后扑通两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进水里了,急着就听到身旁有人惊呼。
此时只听得方才把枣泥糕递给她的摊贩道:“这两个人是疯了吧?突然跳水里干什么吗?这么冷的天,水里更冷啊。”
一听到是两个人,蔺玉公主心里陡然生出不好的预感,转身一看,果然,船上已经没了溥承蕴和那齐公子的身影,只有一个船夫还在船上,愣愣的模样。
蔺玉公主再也顾不得什么,快步跑到船边,问那船夫道:“那两个人呢?”
“都跳下去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突然就都跳了下去。”
两个人本来就是打了赌的,游的自然是极快,这个时候,那齐公子已经游出了很远,可就是看不到溥承蕴的影子,蔺玉公主心中顿时慌乱起来,那启辰可是少水的地方,想来七殿下的水性定是比不得那齐公子的,齐公子自小就在水里长大的,七殿下如今也见不着人影,该不会是沉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