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大人,这怎么着,也得喝两杯再走啊!”说话间,又有人笑着附和说道。
其实沈湛此番前来,就是奉了大皇子的命令,想籍此之机,缓和一下同大将军之间的关系,然后再一步一步的拉拢大将军,毕竟在如今的派系之中,安南大将军是最重要的一股力量,只要能得到大将军的支持,那胜算,就大了许多了。
就算如今他们的关系尚是僵着,但大皇子觉着,是有挽回余地的。
“不必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沈湛低头,直接出声拒绝,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后面传来几道爽朗的笑声,还隐隐能听见,几人嘲笑谈论的语句。
沈湛磨牙,咬的咯咯直响。
他能想到,走这一趟,自己是出了多大的丑。
怕是都成了他们的笑柄了。
……
宴席开始了,蓁蓁从偏厅出来,正准备前往内院。
女眷的宴席安排在内院,阮蓁蓁作为谢府的当家女主人,自然是要出席的。
可是半路上,看见大夫模样的人匆匆往宁青院而去,她心下疑惑,就拉住人问了一句。
而后得知,是戚嫮儿在锦绣园内出事了。
嫮儿身体虚弱,如今又怀着身孕,前些日子娘才和她说了,再三强调要她一定照顾好嫮儿的身体,好生调理,最要不得的,就是出半分的差错。
毕竟是谢家的第一个孙儿,自然要格外的上心才是,娘可是最盼着看到孙儿出世了。
于是她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朝丫鬟吩咐了几句,交待好一些事,就往宁青院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丫鬟端了一大盆血水出来,满满的一盆,晃荡着甚至还溢了出来,光是让人看了,就无比心悸。
这好好的,怎生会如此的严重。
“庸医,都给老子滚,老子媳妇要是出什么事,老子就把你们都劈了!”谢南骐的一声怒吼从屋子里传出来,底下几个丫鬟听了,都不禁打上几个寒蝉。
“好了,你现在乱吼有什么用。”蓁蓁走进来,冷冷瞄了他一眼,道:“我已经派人去请易大夫过来了,如果来得及的话,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蓁蓁之前听嫮儿说过,说是这位易大夫医术精湛,连她的赢虚之症,都有办法治好,所以刚才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吩咐人去请易大夫了。
“这好好的在府里,怎么就出事了?”蓁蓁看了一眼里头床上躺着的戚嫮儿,皱着眉头,出声问道。
“还不都是蔻长歌那个贱人。”谢南骐的两个眼珠子都快气的瞪出来了,在屋子里着急的走来走去,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蔻长歌,又是蔻长歌。
上回嫮儿动了胎气也是因为她,这次又是,明知嫮儿的身子经不起太多的折腾,此番下来,若是保不住孩子的话……蓁蓁简直不敢去想后果。
“如不是你同她纠缠不清,又怎么会牵扯到嫮儿身上!”蓁蓁真是忍不住要说他两句了,语气之间,尽是责备,道:“蔻长歌三番两次的羞辱嫮儿,亏得她脾气好,才什么都没说,这若是换做我,派人将她打上一顿的可能性都有!”
“什么?”谢南骐听了她的话,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会儿,复而问道:“你说蔻长歌对嫮儿做了什么?”
敢情还在这装不知道。
于是蓁蓁把上回在巷道里发生的事同谢南骐说了。
谢南骐听了这话,身子一震,大怒之下,手掌忽而狠狠一动,眨眼间,手中瓷杯,化作一掌粉末,顺着桌脚,洋洋洒洒的落下。
看来,还是他太心软了。
当初蔻长歌不择手段来爬他床的时候,他就应该一刀了结了她,表面上装什么圣贤淑女,其实内地里,不知干了多少的黑暗勾当,死皮赖脸了这么多年,简直是比狗皮膏药还要讨厌!
对于谢南骐和蔻长歌的事,蓁蓁知道一些,但是并不怎么了解,还是上一世的时候,听见临阳城里沸沸扬扬的传言,说是蔻女傅与人通奸,给状元郎带了绿帽子,当时蓁蓁便想起,她曾经看见蔻长歌从谢南骐的房间出来。
她害怕,二哥会是那个传言中的通奸之人。。
所以这一世回来,她一直明里暗里的在言语间劝诫他,让他离蔻长歌远一点儿。
“我和她没什么。“谢南骐直接就否认了,然后伸手,从衣带中掏出一把小刀来,起身,怒道:“敢动老子的人,老子这就去取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