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杠上以后我哭了/再撩就死了_作者:朝邶(214)

  男人又高又壮,一只手就能把他给掐死,“你他妈在楼上搞什么呢,弄得叮铃铛啷的。”

  “我不小心打翻了东西,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小心点。”

  唯唯诺诺的,看着就烦,男人越发烦躁,他指着他的鼻子说,“再弄出响声,老子弄死你。”

  “一定不会。”张诚实缩着肩膀的样子像只受惊的鹌鹑,好像再多吼一句就会被吓死。

  男人骂了声娘,粗暴的推他一把,气冲冲的走了。

  张诚实砰一声关上门,掸了掸被碰过的肩头。

  傍晚的时候,灰云层层叠叠,下起暴雨。

  被风暴推来的海水,不断席卷码头,警察带人离岛的计划搁浅,推后到第二天早上。

  李鱼趴在窗户上,璃被冲刷干净,又被大雨模糊,外面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令人惊惧的狂风骤雨中。

  林小舟趴在他旁边,突然小声说,“程度哥哥明天肯定不会来。”

  “为什么?”李鱼盯着楼下,有刚关店回家的人,正护着头顶跑进大楼。

  “每次下大雨的第二天,谁都找不到他。”林小舟高兴的弯起眼睛,“明天就我们俩吃饭,太好了。”

  “为什么找不到?”李鱼追问。

  “我也不知道。”林小舟撅嘴,“哥哥,你有好多为什么,问得我头好痛。”

  李鱼声音温柔的哄着,“你好好想想。”

  林小舟摇头。

  李鱼,“……”

  看来还得靠自己。

  远处的海面波浪起伏,时而汹涌,跟原主遇难那天的天气一模一样,李鱼跑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揉几下眼睛,抓几下头发,去了三十层。

  三十层走廊的窗户,被风吹得哗啦响。

  李鱼闭上眼酝酿情绪,回忆着原主当时的恐惧和无助。

  大海在疯狂摇晃,发泄他对世界的怒火,飘在上面的人如此渺小,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等死。

  片刻后,回忆完毕,李鱼敲了敲门。

  几乎是敲门声落下的同一时间,门开了,好像屋子的主人一直等在门后。

  李鱼张嘴,声音嘶哑颤抖,“程哥。”

  青年眼睛微微泛红,头发乱糟糟的,憔悴又脆弱。

  程度把人拽进屋,“怎么了?”

  “我害怕。”李鱼哑声说,“在海上遇难的那天晚上,天气和今天一模一样,我当时拼命的喊救命,没人听见,没人来救我,船被海水推来推去,有好几次我差点就摔进海里。”

  他说着一把抱住男人,一个劲儿的说我好害怕。

  程度皱了皱眉,轻拍着青年的后背安抚,“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

  李鱼抬头,“你今晚能下去陪我么?”

  程度在房间离研究了一下午的同性恋二三事,从心灵到肉体,从纸质书籍到传统光碟,突然收到邀请,手臂猛的加重力道,把人勒得死紧。

  他贴着青年的耳朵说,“行。”

  李鱼倒吸口气,没哭,就是鼻子有点痒。

  程度却联想到其他,林州舟才多大,二十来岁,从他那一身细皮嫩肉能判断出,这孩子没经历过什么巨大挫折,更何况生死大事。

  看来是被吓出阴影了。

  他伸手去摸青年的眼角,“别哭了。”

  声音轻柔得吓人,完全不像自己该说的话,说完程度自己都愣了下。

  “我没哭。”鼻腔又开始痒,李鱼再次吸了吸鼻子,听着像抽泣。

  程度啧一声,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反正不是第一次。

  “你等一下。”他进屋子,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盆多肉。

  “送你的,一盆放房间,一盆放客厅。”

  李鱼一手一个接过来,两盆长得差不多,叶子又肥又厚,尖儿上戴着粉色,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他低声说,“谢谢。”

  程度被他低落的声音搞得心烦,他不喜欢青年蔫了吧唧的样子。

  伸手搭到李鱼肩上,“谢什么,走吧。”

  下楼路上,李鱼始终情绪低落的看着脚尖,身体却因为害怕,紧紧挨着男人。

  好在中途没人进来,否则看见两人好成这样,会惊掉下巴。

  进了444,李鱼说,“侧卧我没收拾,你跟我一起睡主卧吧。”

  林小舟听见玄关的声音,踩着拖鞋出来,看到不喜欢的人,两眼一瞪,鼓起腮帮子。

  不等李鱼开口,程度已经把人拎进侧卧,要沟通沟通。

  侧卧果然没收拾,防尘布原封不动的盖在家具上。

  程度让小孩儿立正站好,抱着胳膊居高临下道,“你去跟你哥说,今晚要一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