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他接。”闻擎脚步微顿,哄道:“我亲自去见你,把补药带去,喝给你看。”
虞华绮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
“你能走这么多路吗,万一吹了风,病情反复怎么办。”
闻擎摇头,送她出了帐篷,“你当那么些药膳,我是白吃的?”
虞华绮闻言,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会,觉得确实是有了血色,才笑道:“那你晚上来时,记得给我带份藕粉果羹。我还想吃。”
闻擎应下,目送她策马离去。
日薄西山,万里红云。
正值众人带着猎物凯旋之际。
虞华绮骑着马,混入一众贵女之间。
傅灵收获了六七只麻雀,见到虞华绮,笑着策马迎上去,“阿娇姐姐,你猎到了什么?”
虞华绮摇头,“我仅赏了会景,并未打猎。”
傅灵闻言,以为虞华绮不擅狩猎,便没有细问。
她下马,拎着装麻雀的竹笼,对虞华绮狡黠一笑,“阿娇姐姐,你瞧我捉的麻雀。”
“捉的?”
“是呀,我用几块糕点作饵,捉到的。不然大家都有猎物,就我没有,多没面子。”
虞华绮失笑,两人拿树枝逗了会麻雀,随着贵女们往回走。
恰巧遇上皇帝站在前方,与群臣说笑,太子荣王等都在。太子瞧着面色淡淡的,并不愉悦,倒是荣王,被簇拥着夸奖,笑得极开怀。
虞华绮疑惑,轻声道:“太子不是被罚禁闭了吗,怎么还在此处?”
傅灵听见,伏在虞华绮耳侧道:“方才我在林子里,听昌平郡主说,皇帝怜惜太子,特许他在围场多住几日,待狩猎结束,再回东宫禁足。”
如此看来,皇帝昨夜所言,那些对太子的惩罚,都是敷衍言官们的,未必会完全落实。
虞华绮垂眸不语。
她们一行人既然见到皇帝,自然是要上前行礼的。
皇帝心情颇好,免了她们这些贵女的礼,还赏了其中一位所获颇多的贵女。
今日太子格外沉默,而几位朝臣都围在荣王身边,夸赞不已,说些虎父无犬子之类的话。
皇帝被奉承得开怀,赏了荣王许多珍宝。
一时间热闹不已。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荣王身上,荣王春风得意,笑着跪下谢恩。
太子终于有了反应,上前拍了拍胞弟的肩背,欣慰地夸他进步神速。
可虞华绮瞧着,太子看荣王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少了几分真心。
那厢荣王被众人围着称赞,这厢庄文筠也被贵女们围着,夸她有福气。
但说到底,庄文筠和荣王的这桩婚事,来得并不光彩。
因此,这些贵女们嘴上说得动听,眼里却含着鄙夷。
庄文筠既得意,又尴尬,只得勉强笑着,敷衍应和。
偏偏有人捅破了窗户纸,冷笑道:“有什么了不起。荣王的未婚妻原不是她,若不是她生性浪荡,又恰巧遇上虞姑娘大度,如今得意的,还不知是谁呢。”
说话的人,是庄文筠的表妹卢曼宛。
卢曼宛自幼与庄文筠不对盘,今儿故意借着虞华绮,打击庄文筠,话说得极犀利。
虞华绮正看戏,莫名被牵扯进去,当了枪使。
她黛眉冷凝,淡淡扫了卢曼宛一眼。
卢曼宛自知牵扯到她,不免心虚,游移着转开视线。
虞华绮倒没多说卢曼宛什么。她还记着庄文筠在太后寿宴那晚,意图加害自己,却自食其果的事。
“卢姑娘多虑了,此事无关度量。庄文筠主动追求爱情,实属难得,我自然该成人之美。”
卢曼宛闻言,挑了挑眉:这话可比自己说得高明,讽刺却不露骨。
在旁人眼里,庄文筠可不就是不择手段,宁愿“**”,也要“主动”追求爱情,嫁与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