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早知道你能带人,我也要走上一遭!”贺春微极其扼腕叹惜。
何妨面上满是笑意,抱着莲蓬叫道:“先生!宝镜师父猜得果然没错,你忽然在这里等我们!”
“哈哈,”贺春微开怀大笑,捋着胡须问:“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贺洗尘故作沉吟,接着道:“我猜你在想,这些莲蓬是炒着吃还是炖汤吃?”
“错了!”贺春微一副大获全胜的模样,“当然是新鲜着吃!”他抱过莲蓬,对何妨道,“小何姑娘,去叫他们起床!咱们便来试试这无相寺的莲蓬有多好吃!”
“老哥,天还没亮呢。”贺洗尘无奈道。
“管天亮没亮!”
何妨已经踏踏地跨进屋内,忽听院子中的贺洗尘问道:“小何姑娘,你还困惑么?”
她转过头,笑靥如花:“还是困惑,但没关系,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宝镜师父,我很高兴!”
“那便好。”
四个小孩被撵着起来的时候满腹怨言,但进了院子,见一桌的莲蓬,登时也不抱怨了,直接席地而坐,就着月光吃了一肚的清香。
“哎,给老蔺留点!”贺时晴提醒道,她与蔺百晓拼酒倒是拼出了感情。
“放心,给他留着呢。”
***
传灯禅会很顺利地结束了,不出两天,岐枝馆又放出消息,八月十五的金试赏金改为《长生诀》,江湖上瞬间更加动荡,听闻此消息的沈明镜却高兴不起来。
“切,我本来还想顺便给掌门师父赚点钱。”
陆未晞却无所谓,却听贺洗尘劝道:“《长生诀》是个麻烦东西,沾上了要脱身就麻烦了,你还是别去蹚浑水,等下次金试吧。”
“我不怕麻烦。”
“麻烦不可怕,可怕的是它后面那群虎视眈眈的狼。再说了,历练也不是指扬名立万,未晞小友,这事儿让别人知道没用,你自己知道就足够了。”
陆未晞思虑良久,虽还是似懂非懂,但依旧点了点头,问:“宝镜师父,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眼睛好了没几天的林和犀蹿出来道:“当然是去大漠!”
贺时晴揪住他的耳垂:“巴蜀!”
两人又吵吵嚷嚷起来。
贺洗尘眼珠子一转,忽然揽过林和犀与贺时晴的肩膀,兴致冲冲道:“咱们去苗疆吧!我忽然想起小方平儿还给我留了一本《驭蛊术》,不知在那里得流传成什么样子。”又问,“未晞小友,你要不要继续与我们同行?”
“自然。”
“哎,也带我一个,哪儿好玩便去哪儿!”沈明镜也跟着凑热闹,“和尚,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你!”
“小妨儿,你呢?”贺时晴停下与林和犀的战斗,转头问道。
何妨已经换成素净的女子装束,闻言盈盈一笑:“寻不到人,我总归得先回家一趟。等与父母商量好了,我便去找你们。”
话音刚落,蔺百晓垂头丧气地走进门口,无精打采道:“各位,兄弟是来告别的。我家馆主说不让我负责玄机老人那条线了,明儿我得去苗疆查魔教教主的行踪。就此别过,有缘再聚!”
众人突然放声大笑,把蔺百晓笑得摸不着头脑。
“等等老夫!等等老夫!”贺春微挎着一个药箱急奔而来,“我恰好也要去苗疆采药!同往!同往啊!”
此时的无相寺门外,五蕴牵着一匹马神色不悲不喜,与众位同门告别:“此番历练,只求圆满。”
他还不知道预想之中平静寂苦的旅途不会到来,与贺洗尘众人的不期而遇,才是真正的红尘历练。 清晨的白雾笼罩着还未苏醒的法斯特小镇,街道上驶过一辆马车, 碾过露湿的泥土, 直奔镇中心的教堂而去。
默里一身黑袍, 脖子上挂着黑铁十字架, 做完祷告后正在门前浇花, 便见这辆来势汹汹的马车停在他面前。驾驶座上的年轻人跳下来,摘下头上的帽子, 嬉皮笑脸叫道:“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