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红漆青瓦的大宅门,刘莘心下深慰,这也算是自己的家。
乡民上前叩响门上铜环,不一刻便有家仆来开门,问何事?
乡民回身指了指刘莘一行人道:“有客来访孙大夫。”
家仆瞅了眼魏青一行人,衣着虽不甚华丽,但整洁大气,统一着装,且人人均是驭高头骏马而来,一看就非普通黎庶。这些人护卫着一架马车,马车华盖玉顶,内里坐的定非富即贵。
家仆是个聪明人,想起自家老爷夫人说过,他们只是管家,真正的主子另有其人。这或许是自己真正的主子?
这般一想,家仆立马恭敬夤缘上去,问道:“贵人可是我家正头主子?恕小的眼拙,未曾有幸拜见过主子,识不得主子,也不敢随意往家里带,请贵人稍等片刻,我去回禀孙大夫。”
说罢,躬身退着入了门,一溜烟跑了进去。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只见家仆引着孙遥,茹媪出了门,孙遥、茹媪一见门口一排魏府精卫,当即对着马车躬身屈膝行礼,“恭迎夫人。”
家仆见状,也赶忙躬身行礼。
刘莘坐在马车上见到孙遥和茹媪出来,当即心喜的跳下了马车,扫巡了一圈这幢大宅子,青砖绿瓦,粉墙薄黛,透过围墙,隐约可见几株垂杨柳树顶在傍晚微风中徐徐飘荡,刘莘对这院子甚是满意。
“孙大夫,茹媪,你们一切可安好?我欲在这宅子里小住两日,因来程匆忙,也未提前知会声你们。”刘莘言语轻松欢快道。
“我们一切安好。这是夫人的宅子,夫人自是随时可来,不必通传。”孙遥直起身,亦爽快干脆应道。
茹媪一脸激动,紧忙走到刘莘身边需拖着刘莘的手臂道:“一路跋涉,夫人定疲乏,赶紧的,到屋里歇歇去。”
言罢,将刘莘一行人引了进宅子。
这间乡野宅子比刘莘预计的要大,穿过照壁后是一方两进门大院,院子甬道旁流水潺潺,垂柳殷殷,两旁廊庑蜿蜒延伸开,各通一座垂花拱门,拱门里头个又是个院子。
孙遥、茹媪将刘莘引入中堂坐于首位,又传了家里所有佣人前来拜谒。
宅子比起魏府不大,佣人不多,厨娘一名,护院两名,洒扫打杂婢仆两名。
方才开门的家仆便是护院之一。
众下人拜谒完后,刘莘指使随行精卫端上一方锦盒,交与茹媪。
刘莘吩咐:“茹媪,初次见面,你把这些赏赉分给大家一下。”
茹媪颔首领命,接过锦盒,打开,内里有几包荷包,茹媪掂量了一下,都是散银,份量还不小,挨个发给了家厮,边发边提点:“这是咱主子仁慈,给大家伙儿的见面礼。大家伙儿往后可得认好了,这才是咱门宅子真正的主子,魏夫人。”
众家厮得了赏,掂量了一下,怕自己三五年工钱都不止,一个个都笑开颜,表忠诚。
茹媪遣了人下去准备馈食,收整厢房。
用完晚食后,茹媪将刘莘带至宅子东面采光通风最好的院子入住。这是这座宅子的主院,孙遥、茹媪一直住的是侧院,主院一直都日日细心洒扫,备着给刘莘下榻,哪怕刘莘一年也来不来一次。
主院茹媪曾在征询了刘莘的意见后,命名为兴和院。
兴和院不大的庭院里茹媪依照刘莘的喜好移植了一颗已有十好几年年岁的玉兰花树,约莫三人高,现下夏日草长莺飞,粉白略带紫红的的玉兰花开得正是绚烂的时候,偶有几片半个手掌大的玉兰花瓣飘飘扬扬落下来树脚,茹媪也没让佣人打扫,就由着花瓣铺了一树根,粉粉白白的煞是好看。
院子余下空余的地方,茹媪命人挖了汪小池子,养了几尾或赤或金的锦鲤,种了几株睡莲,正白白嫩嫩的在金黄夕阳的照射下泛着金光,颇有股子佛光普照的意味。
池子边竖立着几块奇石充作假山,假山上溪水潺潺,小瀑布奔奔流向池子。
刘莘对茹媪的这番改建颇是赞赏,由衷说道:“茹媪不愧是王家宫廷出来的,品鉴力自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