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谈笑间,被郡国学学子设办的字画文台给吸引了过去,引得一众学子喜出望外,望着本觉不可触及的玉真,翩躚而至,便一窝蜂涌将刘莘一行人团团围住。
蔺骞废了老大劲儿才把亢奋的众学子与刘莘隔开些许。只留那郡国学半百傅夫子与刘莘讲解着那字画行规。
郡国学此番设立的字画文台,猜字谜有十阶,难度递增,每完成一阶便可得相应阶的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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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错过申榜了,桑心…… 答对字谜的奖励,从简易的草灯,精巧的藤灯到做工精致繁复的莲灯,依答题难度递增而得以不同的河灯,答完十阶者可得一方琉璃玉兰灯。
玉兰花乃刘莘心头好,那盏琉璃玉兰灯刘莘势在必得,当即便要下十阶题,跃跃欲试。
这班学子一见刘莘一来就要最高阶,均倒抽一口冷气,无比的惋惜,仙娥恐将要退去仙衣入凡尘——出洋相了。他们的夫子出题有多刁钻,他们知晓,仙娥可不知晓嗬。
然,刘馨自幼便爱好猜字谜,网络发达的现代,甚么字谜她都见过,再加上刘莘原主的学识,刘莘自认乃个中翘楚。自是极有信心,提笔便疾书。勾得一众学子勾头相望,好奇不已。
刘莘起笔行云流水,不带停歇,很快便答题将毕。傅夫子手执折扇轻扇,面色淡定,眸光却透着隐隐焦急的期盼,盼着刘莘答出来,又忧着刘莘是否能答出来。
前九阶刘莘答得一气呵成,第十阶,略略顿住,峨眉轻蹙,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均屏息定神以待着。
傅夫子出的十阶题为,“若教有口便哑,且要无心为恶。中间全没肚肠,外面强生棱角。”打一字。
刘莘略思片刻,提笔写下,“亜”。
傅夫子执扇一阖,对着刘莘抱扇一礼,道:“夫人聪慧,老夫服也。今日这方琉璃玉兰灯归夫人所有。”
傅夫子接过刘莘答题的宣纸,一手执看,一手轻捋颏下山羊须,再度赞道:“夫人写得一手极佳簪花小篆,落笔苍劲有力,又不失清新飘逸,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夫人,真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语毕,双手捧着琉璃玉兰灯向着刘莘深深作揖敬上。
刘莘客气还礼,接过那榴莲玉兰灯,仔细翻看爱不释手,莞尔道:“如此精致,我到不舍把它放走顺河而流了。”
傅夫子雅然一笑,拿过另一盏纸扎莲花灯呈于刘莘,“那夫人便放这盏灯,那方琉璃玉兰灯便留作纪念。”
刘莘欣然转过身将琉璃玉兰灯递与蔺骞,复又转身接过傅夫子手中的莲灯道:“多谢夫子,我笑纳了,小女子不才,略学过几年孔孟,练过几日写画。今日拿了夫子如此一方妙物,若日后能帮上夫子一二,夫子尽管言语。”
“夫人客气。”傅夫子拱手作揖。
刘莘颔首一礼,遽然间,眼眸一扫,发现郡国学字画台角落里放置着一架竖琴,方才自己忙着答题,没注意到,现下一看见,不竟心生好奇,这年代怎会有竖琴,不过也只一瞬便反应过来,那不是竖琴,而是与竖琴相似的胡箜篌。
古时箜篌有三类:卧箜篌、胡箜篌、凤首箜篌。现下这架便是其一胡箜篌。
刘馨在现代曾习竖琴若干年,乃个中高手,穿书过来三年,头一次见到和竖琴相似的箜篌,激动异常。
傅夫子是个聪明人,见侯夫人盯着自己的箜篌两眼放光,立马说道:“夫人似对老夫爱物甚感兴趣。如若夫人不嫌弃,老夫便于此清弹一曲,致敬夫人。”
此言甚合刘莘之意,当下同意。
得了魏候夫人首肯,傅夫子跽腿坐定在蒲团上,接过弟子呈上的箜篌,随手拨弄几弦后,一曲“凤靈箜篌曲”琴音铮铮倾泻而出,琴音寂然已长眠,深思悄然跃琴弦……
如痴如醉……
一曲毕,刘莘心头甚为震撼,不禁感慨古文化之博大精深,徒生想一试箜篌的冲动……
傅夫子观其神色,主动询问道:“夫人似甚喜音律,可愿奏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