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也露出一丝浅笑:“这段时间有些忙,实在没空,下次要来之前记得给我打电话,万一走空了就不好了。”
李拓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从怀里掏出请帖:“给你打了,你没接怪谁,我也忙啊,请帖也只能抽空来给你送,三个月后记得来参加婚礼,带着季听一起啊。”
“你要跟容晶结婚了吗?”季听惊奇的问。
李拓眼底满是幸福:“是啊,都十多年了,证早就领了,就是她一直在忙,现在才有时候赏我一个婚礼。”
季听羡慕的看着他,心想申屠川如果有他一半幸福,估计任务早就成功了。她也是没想到,当初的叛逆少年,竟然真的会执拗的找了她十年。
两人一起把李拓送走,申屠川问要不要一起去书房,季听觉得自己还需要单独消化一下,于是拒绝了他的提议,自己往楼上去了。
申屠川跟她一起走到了二楼,含笑看着她上楼后,这才转身去了书房。
季听回房后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但脑子里却是什么都没想,只是怔怔的坐在那里发呆。不知坐了多久,目光落在了刚才没来得及喝的茶上,却没了试一下的心思。
如果申屠川心里还爱着自己,应该不会给自己下药吧。季听这么想着,端着杯子到洗手间,正要倒进洗手台时,突然看到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红色瘢痕,想起刚才就是以这副姿态去见李拓的,当即有些不好意思。
……等一下,她为什么会觉得不好意思?
季听猛地惊醒,这东西,是不是有点太像吻痕了?! 单身二十三年的季听,在先入为主的认定这些瘢痕是虫子咬的后,几乎就没有怀疑过了,期间虽然偶尔会做奇怪的梦,但也没有多想,只当自己是荷尔蒙作祟,毕竟她每次醒来时身上的衣服都是好好的。
然而在李拓说了申屠川还喜欢她、而且已经喜欢了十年可以说是深爱后,她再看这些瘢痕,总算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没有什么虫子会咬出这种痕迹。
而那个看到自己光脚都能紧张到不行的申屠川,在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后只是甩给她一盒药,之后就再也没管过,就连她要的蚊帐,也一直没给她,他对这件事的怠慢本身就特别违和。
但是!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季听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悲愤来形容了,让人沉睡的药、吻痕,这两样东西联系在一起,她能想到一百种犯罪方法,而为了验证申屠川是否无辜,她坚定的把要倒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洗了杯子毁尸灭迹后回到床上躺下。
在这种满脑子都是事的情况下,按理说她是睡不着的,但是她一沾床没多久,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在陷入睡眠前一秒,她绝望的发现,申屠川这货干的事真是洗不白了。
迷晕小姑娘行苟且之事,他还是人吗?!
睡醒后的季听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心里痛斥申屠川衣冠禽兽,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然干出这么龌龊的事,就连知道他找了自己十年的感动也跟着消散不少。
本来还打算假装不知道他喜欢自己这事,但现在看来,如果再装下去,哪天梦里稀里糊涂怀孕了都有可能,为了他的心理健康,季听决定摊开来讲。
以申屠川的脾气,或许会有有一刻恼羞成怒,但他心里只要还有她,很快就会拐过弯来的。
季听打定主意,绷着脸从床上坐起来,抬头看向前方的黑色镜子,隔那么远只能照出自己的模糊身影。她叹了声气,觉得今天一天得到的讯息也太多了些,直到李拓到来,她才明白申屠川真正不快乐的原因,是没有得偿所愿。
一定要想个温和的方式把这件事说清楚。季听起身倒了杯清水,刚要喝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申屠川的声音响起:“该吃午饭了。”
“好,我这就出去。”季听急忙喝两口水,放下杯子就往外走,在快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脸上闪过淡淡的迟疑。
又是她刚醒,申屠川就来找她了。之前她就觉得疑惑,但是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刚经历过茶的事,她又开始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