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于是，方信然把自己看到的事告诉柏媛，俩口子对视一眼，怪怪的感觉在心头泛滥。
身为父母，明明应该站在方旭这边。
可……为什么反而愿意看见他吃瘪？甚至幸灾乐祸呢？
也许，是方赢太乖巧了吧？若方旭有一丝孝顺、一丝听话，少一点叛逆，少一点顶撞，他们也不会把别人的宝贝当心头肉。
乖乖认命的两人头挨着头，想着怎么补贴方赢，毕竟是一次国外游，还要为方旭的无理取闹，顶着全班的压力放弃。
早上方赢下楼时，看见大厅里放着一排排的长衣架，还有几名西装革履的男士女士，应该是某品牌的专业人员。以前选礼服时见过这场面，于是方赢淡然的走到柏媛身边。清晨的太阳不是很亮，披着一层霞光落在柏媛身上，衬得她气质出尘，更加雍容华贵了。
几个佣人先看见了方赢，微微躬身行礼。
“早安，妈妈。”
正在和女经理说话的柏媛转头了，原本沉静客气的眼中绽放出迷人的光彩，变得温柔至极：“睡得好吗宝贝？”
“很好，这位是？”
女经理自我介绍了一番，受宠若惊的笑道：“您是方少吧？果然和传闻一样优秀，”滔滔不绝的彩虹屁吹出去，女经理的赞美恰到好处，不会令人反感。
几个落后的经理也笑着上前攀谈，总要给未来消费“人”留下好印象对吧？
柏媛拉着收到四张名片的方赢坐下，让他先挑自己喜欢的款式，至于方旭？他应该还在床上和被子扯大锯吧？身为人母，柏媛了解儿子的品味，于是替方旭做主了。这举动方赢没觉得有问题，看在外人眼里那就是赤/果果的偏心了。
于是，对方赢的态度更加热情，更加殷勤了。
“妈，这些衣服够穿了。”
“嗯，”柏媛点点头后，又指着一件纯白的羽绒外套：“再填一件吧？旁边红色的也不错。”
方赢肤色白皙，却喜欢黑色、灰色这种，虽然看着沉稳，却少了几分活泼和洋溢。若依了他的性子，恐怕就和自己老公一样，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其他颜色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比如嫩黄、还有格子V领毛衣、天青色的卫衣也不错，米白色的裤子也挺好。
柏媛越瞅越觉得身为长辈，理应多为他考虑。
女经理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这件白色的羽绒服和大少的气质好配啊！”
其她人跟着点头就算了，连管家也跟着点头。
方赢哭笑不得，面上不显的道：“妈，我……”
话刚开个头，就被一道冰冷冷的声音打断了：“穿上试试。”
所有人抬头看去，方旭居高临下的站在二楼，身穿一件纯黑色的毛衣，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那双无比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赢，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站了多久，仿佛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方赢微微一愣后勾唇笑了，优雅的站起身，任由几个佣人帮他穿上，再张着手臂，在柏媛面前悠悠转个圈，现在可以了吧妈妈？还有楼上的倔强宝。
才第一个冬天而已，方赢就见识到了柏媛的消费能力，整整几十套衣服，还不包括鞋子和其他配件。
晕乎乎的上楼，方赢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方旭斜靠墙壁，长长的腿重叠着，冷漠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你的心脏不够强。”
“嗯，接受你的盖章。”
擦身而过时，方旭抬起自己的腿搭在栏杆上，幸好方赢速度不快，不然两人就有可能撞上了。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几件衣服而已，买了就买了，你推来推去只会让外人笑话。”
方赢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受教了：“谢谢你的提醒，我记下了。”
对方忽然乖巧，让方旭怎么办：“……”
“我可以回房间了吗？”
其实方旭一夜未睡，想着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方赢出去自己会有种被抛弃的感觉？然后非得问带不带的话。逊屁了，一点都不像自己强势的样子。所以方旭来干架了，为什么你让着我？
结果方赢一如既往的不接招。
火气在身体里上蹿下跳，想爆/却爆不了。
却不知，在方赢心里他现在和猫咪炸毛的状态差不多，别扭，又有点小可爱。
“你们干嘛呢？”
方信然一来，他们之间的气氛就散了，方旭板着脸，像谁对不起他似的；而方赢笑盈盈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