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锅推到严子墨身上后,唐诗又深深地看了恶婆婆一看。
“娘见隔辈人心切,儿媳懂,可是娘那日那么污蔑儿媳,还一直说是儿媳不易受孕,儿媳一时糊涂才出此言!”
唐诗言语里虽透着委屈,神色也颇受伤,可话里却没半分的知错了的意思,总之就是一个不来我房里,一个整日催我生娃的那两个人的过错。
恶婆婆这个人还是很好摸透的,她才不管严子墨娶的是国公之女还是市井小民,在她这儿,能给她严家生孙子的才是好儿媳!
这也是为什么原书中恶婆婆一直看不上原主的缘由了。
恶婆婆是典型的封建制下的妇女,一辈子敬夫从夫,丈夫死后儿子就是她唯一的指望,而女人的最大的荣耀就是能给夫家诞下儿子,这样的女人才能硬气,挺得直腰板。而原主的脾性又哪里会是个良妻贤母之人,外头这么多相好的等她宠幸,她忙都忙不过来,又哪会安分于给一介武夫生孩子呢。
唐诗这一步走得实属窝囊,不管怎么看,还是自己向这个恶婆婆低了一头,谁让严子墨这人实在不好糊弄。
果然,她恶婆婆一听这话一双眯着的细眼都瞪大了,搞了半天这问题还是出在她儿身上,这也不往媳妇屋里跑她能抱上孙子就怪了!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
“媳妇这意思是……我儿还能生!”
唐诗本还抽抽搭搭装模作样,不成想这恶婆婆说话竟如此不避讳,唐诗一个惊讶就呛着自己了。
严子墨也有些不自在,随即又皮笑肉不笑地瞪了唐诗一下,都是她惹出来的事!
“咳咳!咳!”她还不忘点头默认。
恶婆婆顿时就笑开了。
“哦呦,我就说的吗,我儿堂堂大将军,威严雄武,身体这么好,能出啥问题?”
唐诗咳得越发用力,鹅蛋白的脸都憋红了,这什么朝代,如此冷漠的吗,她都要咳得撒手人寰了!
“娘您放心,这是夫人和儿子胡闹而已,”严子墨柔声着道,“娘子还是多加些小心得好。”
严子墨一双大手抚上唐诗瘦弱的背,手下有节奏地,轻轻地拍着,唐诗却吓得再咳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唐诗:呐,药药!
严子墨:做什么用的?
唐诗不语。
作者:治你隐疾的!超大声bb!
严子墨:娘子回房一叙。 “娘子也不多加小心一点,说话过急过多便易呛着,”严子墨不急不缓,手下的力道刚刚好,唐诗刚缓过来,又听得严子墨咬牙切齿道,“要是过于严重身旁还没人,娘子可就香消玉殒了,可惜。”
香消玉殒?**裸的威胁啊!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现在她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说好的保命呢,说好的攒够了银子就跑路的呢,生命真的不能在于折腾了!
唐诗不动声色地脱离了严子墨的大掌,开始认怂:“让相公不省心了。”
严子墨嘴角勾起一抹笑,看样子好说话得很。
“无碍,为夫手下也没个轻重,娘子还能完好无损站在这里为夫甚是欣慰。”
!
唐诗欲哭无泪,今天也是想捶死嘴欠的自己的一天!
***
京城乃是富庶繁华之地,一年四季往来商客旅人往来络绎不绝,市集日日开放,叫卖声嬉笑声热闹非同,过了节还有各式各样的灯会烟花可看。可繁华褪去了,热闹渐冷了,这座城剩下的也都是些破败肮脏,不堪入目。
贫穷,腌臜,伪善,善妒在这座城里不断上演反复,无休无止。
自打穿过来以后,唐诗肯出门上街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出了门,她也是稳稳地坐在软轿里,好奇地透过帘子看尽人间烟火世事繁华。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引1】,此话从来都不是凭空而言。
今年的冬实在太寒,没有一天不是阴风阵阵,没有一天不是乌云蔽日,瑞雪却迟迟不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