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_作者:四眼娃娃(511)

2020-01-06 四眼娃娃

    直郡王的目光散乱而恍惚,落到赫都身上却渐渐阴寒起来,“本王什么时候,让你通知明相了?”

    赫都身子一紧,慌乱地垂下头道,“是奴才自作主张,奴才只是想为主子做些什么,请主子恕罪。”

    “哼,”直郡王轻声一笑,在一片漆黑中渗透骨髓,“罢了,我现在还能治谁的罪?纳兰家势力犹在,本王却是一枚弃子了,有你们从中保驾,或许还能苟且偷生。”

    “郡王,”赫都俯身下跪,面容悲切而坚定,“奴才不管皇上如何、明相如何,奴才都只认郡王这一个主子!”

    直郡王看了赫都半晌,微微勾起嘴角,“起来吧,本王只是一时伤感,没有自怨自艾,更没有怨天尤人。比起驯鹿坡那位,本王失去的不过是从未得到的东西罢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驯鹿坡

    胤礽坐在一张毛毡上,背倚着墙壁,丝丝寒意随着阵阵幽风卷进脖领里。

    “爷有多少个夜晚,没有这样平静的看过月色了?”清冷的声音在空阔的帐子里响起,却没有一个人应答。

    胤礽弯起嘴角,缓慢地垂下头,从袖子中掏出一支毛笔,柔软的笔触划过手心,有些许熟悉,亦有些许陌生。

    “小初子,”胤礽怅然地看着漆黑的夜色,“你说,他现在还记得我吗?”

    照房西厢

    月光映出的窗影里,歪着一个瘦削的人,血迹斑驳的双腿夹着粗制的木条,窸窣的吞咽声在若有若无的呻吟中尤为明显。

    “林公公,别吃了,”一个同样受了刑的太监挪到小初子身旁,“这些饭菜都馊了,吃下去要闹肚子的。”

    小初子捧着沾染尘土的木碗,看了小太监一眼,浑浊的双眼映出一抹月色。

    片刻后,微微抖动的筷子撞到碗沿儿,散落在地上。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脱力,小初子抓了几次都没能再拿起筷子,最后只得将沾满血污的手伸进碗中,抓起泛着酸味的糙米饭塞进嘴里。

    异样的夜晚在姣好的月色中慢慢划过。

    清晨,苏伟绕到了承安堂后头,抓到了缩着脖子走路的邓玉。

    “苏公公,”邓玉惨白着脸,看着苏伟直咽唾沫。

    苏伟皱了皱眉,左右看看后,压低声音道,“十三爷又用药了?”

    邓玉抿着嘴唇,踌躇了半天,点了点头。

    苏伟叹了口气,放开邓玉,来回踱着步子,“刘术能一路混到太医院院判,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十三阿哥的伤口上沾了别的药,迟早被他看出来。”

    “那怎么办啊,”邓玉哭丧着脸道,“我劝过主子了,可主子不听,冒着欺君的风险也要这么干。”

    苏伟咬了咬嘴唇,拍拍邓玉的肩膀,“我来想办法,十三阿哥不就是想急流勇退嘛,用不着这样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

    “真的啊,”邓玉眼眸一亮,上前抓着苏伟手臂道,“苏公公要是能救我家主子,让邓玉做什么都行。”

    苏伟上下打量了邓玉一番,抿抿嘴唇道,“你有银子吗?”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中秋的莅临,让气氛诡异的热河行宫总算有了些热乎气儿。

    八月十五,三照房的别院中,早早地响起了人声。

    刘术对于苏培盛的到来,有些许惊讶,又颇为无奈。

    看着摆在桌上的木盒,刘术扬了扬眉,“苏公公这么大的礼,本官实在受之有愧。咱们好歹相识一场,苏公公有事只管吩咐就是。”

    苏伟弯了弯嘴角,将银光闪闪的木盒扣上盖子,推到刘术身前,“咱家孤身在外,主子不在身边,所做所为无非是为了保全自身。刘大人浸淫官场多年,近来何事关乎你我,想必比咱家更清楚。”

    刘术蹙了蹙眉,看着眼前这位苏大公公半天没说话,这是试探还是贿赂让人捉摸不定,四爷是否参与其中更让他困惑不已,“苏公公的话,本官实在参详不透。近来,朝中事多,但与你我关系都不大。硬要说有关的,就是十三爷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