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_作者:孤注一掷(206)

2018-04-04 孤注一掷

  听过得人没有一个当真。包括越徵自己。

  他只是个凡人。过早认清自己的无能,失去的时候就不会纠结在心,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也就比任何人都花费过多的努力和小心。

  就像怀里的这个人。

  再想要都要克制住了,不越雷池一步。

  让他们去争,去抢,去夺。

  而他只需要在最后一刻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总结他们所有失败失误的点,一个一个错处都不犯。

  在这只孤独美丽脆弱可怜的鹤快要冻死的时候,把他捡回来,小心温暖啜吻。失去了所有倚仗,被人折断了翅膀和腿,除去自己怀里的温柔安然,他还能去哪里?

  就像这天下。

  ……

  大周的天下不会变得那么快。

  士族沉浸在自以为是的胜利里,对内圈禁了大周的帝王,对外开始肆无顾忌的争夺自家的利益,大周的天下几乎都成了世家的私产。

  醉生梦死,穷奢极欲,不知劫难当头。

  紫宸宫的政令仍旧一道道发出去,却早已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了。

  越徵从门外走进来,任由聋哑的侍女换了洁净柔软的衣物,净手净面,这才向内走去。

  云帐内的人白发似雪,却不及他的肌肤更白。

  穿着朱红的衣,像雪地里绽放的一株花,伏在锦被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安然放松的面容,像沉浸在一个迷醉美好的梦里,不愿醒来。

  没有醒着的时候,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没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冰冷,没有遥不可及的无欲无求,叫人又怕又喜欢,情不自禁去猜。

  越徵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轻轻的说:“把香灭了,都出去。”

  袅袅渺渺,如梦似幻的香雾水汽被悄然的搬走,打开的窗户似乎连温度也一并带走了。

  分明已经入夏,床上的人却仍旧怕冷似的蜷缩起来,贴着薄被。

  那双迷茫空洞的眼睛微微睁开,却似乎仍旧还在梦里未醒,眼里什么也没有,却已经美得让人想要奉上所有的爱意迷恋。

  文珩迟迟不敢用的药,终于还是用到了这个人身上。

  没办法。因为越徵不敢。

  他囚禁了姬清,一直以来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像文珩以前一样做得那样,细心的照料服侍他。

  更亲密的接触也只不过是一切姬清自己能做的事,他都不许,沐浴更衣洗漱进食,都要亲自来。

  过分温柔仔细,令人窒息的掌控,就像温水里一点点的溺毙。

  越徵他一向是个温柔谦恭、分寸克己的人,只有某些压抑不住的时候,会格外忍不住想亲近姬清,想亲吻他。

  但他不敢再多做什么。

  清醒时候的姬清,那双冷淡平静的目光即便没有落在他身上,越徵都会觉得莫名的束缚、畏惧。

  就像在伸手触摸刀尖,闭着眼睛靠近悬崖。

  明明已经沦为阶下囚,越徵在他面前却还是像之前做侍读时候的不自觉的小心克制。但又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剥下尖刺,品尝内里的甜美柔软。

  但越徵已经见过了徽之的结局,即便是那么喜欢的人,一旦做了这个人觉得不可饶恕的事,都会毫不犹豫的下死手。不给自己和别人留任何退路,真是残酷冷血的暴君。

  越徵只要想起被他送回南国养伤的徽之,疯魔癫狂心神俱伤的模样,心底就蒙上一层隐隐的寒意。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太过喜欢了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掺了福寿膏的药物是个好东西,用了一次,就叫越徵沉迷离不开,但这种东西却不能多用。每一次都是掐算好了的饮鸩止渴。

  沉浸在半梦半醒虚实交汇里的帝王,在他怀里一寸寸融化柔软。

  那人眼底的冰冷疏离变作柔情脉脉,就好像本就是属于自己的情人,怎么对他都被喜欢,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的一切。

  姬清半阖着眼,在幻觉里喃喃:“今天太傅的课学什么,徽之哥哥……你送我的木剑被他们折断了……我好想你……我们回北漠封地……”

  越徵只是克制的拥抱了他,紧紧的抱着,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无声无息不出声,隐忍着欲望,隐忍着心底的苦涩和嫉妒。又痛又甜。

  贴着脸,交颈相缠。

  “我不是他,不是任何人。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我不做伤害你的事,不觊觎你的身体,我只想离你近一点。没有他了,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