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有被休夫_作者:小文旦(53)

归根究底,薛匪风没有把他当成媳妇。

本来娶的时候不情不愿,两次想要退婚,现在和他一起生活,处出了一点友谊,所以时时维护他。

英雄气长,儿女情短。

沈清然想,我很满意,一点也不失落。

……

薛匪风盛了一碗鸡汤,舀了一勺吹凉喂给沈清然。

他情绪过于激昂,连日阴云一扫而空,如果不做点什么,晚上都睡不着觉。

沈清然扭过头,紧抿着嘴,不要,像在坐月子。

薛匪风捏着他的下巴转回来,他没办法向沈清然诉说满怀激动,就这只能将言语化作行动对他好。

无论想不想要,沈清然都得接着。

沈清然不仅不接,还挑毛病:没加盐。

他今天经历大起大落,被潘云剡推下鱼塘,惊闻女主没来的噩耗,接受自己是种田废物的事实,被薛匪风误解怀孕,这一出出的,太刺激了。

天还没黑,沈清然便陷在被子里睡得雷劈不醒。

薛匪风坐在床边,目光细细描摹他的睡颜,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直到沈清然在睡梦中转个身,留个后脑勺在外面,才收回视线。

其实后脑勺也可爱。

柜子里是没派上用场的安胎药,薛匪风默默拿到灶膛里烧了,金黄的火焰蹿出青色的烟气,上面温着没喝完鸡汤。

……

大将军激动地劈了一夜柴。

……

清晨,沈清然伸了个懒腰,拎着篮子去田里摘菜,上次被李春生和秋生偷过的小萝卜,现在长大了一些。

昨天那半只鸡没有一次炖光,在沸水里捞一遍,去掉血丝浮沫,盛起装好,冬日天冷不容易变质。

投桃报李,沈清然揪了两个萝卜,准备把剩下的鸡肉炖汤给薛匪风补补。

本来向张婶买鸡就是为了薛匪风,反而他吃的最多。

李家村昨晚出了一点小事故,潘云剡不知道得罪了谁,大半夜的被人从床上挖起来,直挺挺填在鱼塘里,只留一个脑袋还在水面上。今早被人发现的时候,脸都冻紫了,去了半条命。

沈清然乐呵呵地听完张婶的八卦,心想,这李大刀脾气还挺大。

他本来打算在潘家旁边的鱼塘里沤肥,臭死恶心死潘云剡,就是怕误伤他妹妹,既然有人替他报仇,他乐得轻松。

……

“嘴巴用破布堵上了,喊不出来,真狠。”

“这是想要潘云剡的命啊,刚搬来两天就遇上了这事,可怜。”

“他除了得罪李大刀还得罪谁了?大刀也没这么狠啊?”

鱼塘看热闹的人散去,薛匪风扛着锄头,“费力”地寻了一个恰当的姿势,符合瘸子行为学,从鱼塘边缘挖了一条渠放水。

渠口堵了一个竹编筐,水流唰唰而过,鱼虾截留在筐里。

薛匪风扯了扯嘴角,他怎么会要潘云剡的命,死在鱼塘里,鱼虾还怎么吃?他的小哑巴嘴巴可挑的很。

废弃的鱼塘没有太多东西可捞,大多数是一指长的小鲫鱼和草鱼,活蹦乱跳了覆盖了一筐底。

薛匪风不太满意,看见泥沼之中还有冒泡的泥鳅,手一抓,滑不溜秋地从虎口溜走。

四下无人,潘家人都在屋子里照看潘云剡。薛匪风从旁边摸了一把沙子,出手极快,暗催内力,咻咻风呼而过,泥鳅被沙子击晕,翻着肚皮躺在泥面上。

薛匪风从容地捡进竹筐里,简单地像沙地拾贝。

给沈清然炸小鱼干。

而沈清然破天荒地在家里收拾房间。

头上包着头巾,掩住鼻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沈清然穿着最嫌弃的衣服当工作服,把原主房间里脏衣服脏被褥都搬出来扔掉。

几乎所有家具都发霉发臭,跟阴间地府捞出来似的。沈清然气呼呼地直接拿来一把斧头,把不能用的东西都砍断,再一点一点搬出去。

架势特别像给鱼塘放水的薛匪风。

都是毁灭性的。

还好原主除了吃喝不在意其他,东西并不多,沈清然累死之前终于把房间搬空。

只留下一张炕,拆不动。

原主的房间向阳,沈清然大开门窗,将陈腐之气散干净,又赶着驴车把垃圾运到荒地上扔掉。

薛匪风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副景象。

果然沈清然还是懒一点比较好。

一勤快就要分房。

薛匪风皱着眉跟在沈清然后面,看他进进出出,把被褥铺在清洗干净的炕上。

屋里亮堂堂的,他想起沈清然刚嫁过来那几天,几乎没有开过窗,永远黑乎乎的,经常看见她把食物带进去吃,鸡鸭瓜果,但果皮骨头却不见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