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公主朝她一笑,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低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夫君从前面伸过来,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彼此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楚夜行道:“仅凭一句道听途说,大哥和三弟就在父亲尸骨未凉时发难,就不怕父亲死不瞑目吗?我们二房和武安侯府结亲是真,但过继一事,并未提及。”
“二哥当真没有这个打算?”
楚夜泊连忙追问,用眼神暗示楚清越。
楚清越正要上前,被楚夜行阻止,“我早前便想好了,若是我命中真无子,确实是要从侄子中过继一位。不过此事不急于一时,当前我们要做的是让好好处理父亲的后事。”
大房三房的人闻言,心头都是一喜。
无论过继谁,都是他们两房的人。
他们忘记了,还有四房。
华氏心头一跳,猜到楚夜行未说完的话。她不是不心动,只是她自己连半个儿子都没生出来,现在说过继,显然为时过早。
楚夜泊哪会放弃这个好时机,当下一急,“二哥此言差矣,正是因为父亲的后事,这件事情才更要早点解决。你们是嫡系,打幡摔盆自是你们嫡系的事。父亲都是当祖父的人,总不能让二哥你亲自打幡,还是得由嫡系的孙辈来做才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是非要把楚清越往二房塞的架式。
明语看到楚晴柔的脸上带着得意,那挑衅的眼神远远看过来,像是在说别得意,你们二房以为得了爵位,最后还不是要让出来。
真要让他们得逞了,国公府就成大房的了。
“大伯,三叔,侄女有一句话要说。”
她一出声,众人齐望过来。
楚夜泊一向不喜她,认为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让他们大房三房落到现在的地步,当下冷哼一声。
“长辈们说话,哪有你一个小辈插话的份。再说你不过是个姑娘家,家族大事岂是你能参与的?”
“三弟,我膝下唯有这一女,在我心里,便是比你们两房的哥儿来,我这个女儿也是不差的。明儿,你有话就说,不用怕。”
明语得到亲爹的撑腰,不看楚夜泊难看的脸色。
“三叔非要在这个时候强行把越堂弟过继到我们二房,到底是什么用心?我父亲和母亲成亲不过数月,他们正值盛年,三叔如何断定他们不会有子?你们是至亲,难道就这么盼着我们二房无后?”
楚夜泊脸一黑,这个大侄女不是明知故问嘛。谁不知锦城公主不能生养,要不然能容忍万驸马养外室,弄出庶子庶女来。
真真是无知小女,还有脸拿出来说。
“大侄女,这话三叔不好说,要不,公主殿下您和大侄女说说?”
锦城公主心头大怒,什么混账东西,竟然敢为难明儿!
她深吸一口气,正欲发作,不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 锦城公主已被扶回春晖院。发难的大房三房脸色不太好, 心里怀疑她是装晕, 但碍于她的公主身份, 无一人敢上前置疑。经此一打岔,再咬着过继的事情不放显然不妥。
卢氏冷哼一声,趁机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不多时,国公府里挂起了白幡, 所有人的都换上孝服, 聚齐在刚布置起来的灵堂之中。
楚夜泊自是不甘心, 目的没有达成, 哪里能就此罢休。
“母亲, 公主殿下身子未免太弱,您还是早些打算的好。”
“方才明姐儿都说了,公主还年轻。你们这么急赤白脸地往二房塞人, 到底是何居心?莫非真是心思歹毒,诅咒我二房无后?”
“母亲,你何必装糊涂。公主的身体如何,您比我们还清楚。您和二哥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们也是心知肚明。”
“老三, 我说了, 我们二房的事情不用你们插手。如今国公府里是你二哥当家,这些事情他心中有数。”
“母亲,二哥对公主殿下言听计从。若是二哥真的不肯纳妾生子,咱们可不能由着他胡来。明明我们楚家子孙不少, 还说什么过继外孙承爵,那是会招天下人耻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