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一派胡言。母亲,您千万别听她乱说,我怎么可能害死涴涴…”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们报官!让仵作来验尸。”
“不…不能报官。”
报了官,无论有没有事他的名声都臭了,楚夜舟哪里愿意。心里急得不行,转头对上始终没出声的楚夜行。
“二弟,你帮帮我,我不能见官的。”
“大哥,你放心。官府没那么吓人,你要真什么都没有做过,怕什么。”
楚夜舟心虚啊,他是什么都没有做过,可是尸体脖子上的两道印子骗不了人。之前他没细看,也就没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原因。此时再看,那极细的一条印子却是明显得很。
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印子会越来越深。到时候谁都能看出来,君氏的死有内情。人是死在大房的,他和梁如兰的事知道的人也不少,是个人都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不,他不能背上这样的名声。
“二弟,我真的没有做…一定是其他人,他们恨君氏,所以才会下此狠手。”
“大哥觉得会是谁?”
梁如兰三个字差点从楚夜舟的嘴里说出来,事实上他就是这么怀疑的。梁如兰那个女子极悍妒,肯定是梁家人做的。
他咽了一下口水,把那三个字咽回去,打眼看到跪在一旁的两个姨娘,顿时有了主意。
“一定是她们,就是这两个贱人!”
桂姨娘和红姨娘都呆住了,她们万万没想到心里正窃喜着,这祸竟然从天上来。惊愕过后,齐齐痛哭辩白。
“大爷,不是奴婢啊…”
“大爷,奴婢冤枉啊…”
明语下意识看向锦城公主,锦城公主微微摇了一下头。锦城公主没打算放过君家二房,不过她重活一世儿女双全,只想替儿女多积些福。死太便宜这些人,她要的是他们生不如死。所以她不会让君涴涴死得太轻松,她还想看看君涴涴更惨的样子。
不是爹娘做的,也不是丈夫做的,明语只觉心下一松。
那两个姨娘哭得惨,卢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怒喝道:“报官吧!”
“母亲,不能报啊!”楚夜舟跪下去,心里怕得不行。
“大哥,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这两个奴才不知感恩,居然还起了这样的歹心,就该送交官府用刑,看她们还招不招。”
小冷氏帮着腔,心里越发痛快了。君涴涴这个死鬼要是知道自己是被人害死的,死后还有仵作验尸没有半分体面,该是何等愤怒,死都瞑不了目。
想想都痛快。
卢氏发了话,这事自是要报官的。
这样的结果正中君家人下怀,明语冷眼看着哭得快要晕倒的文氏和君大爷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来他们确实是早就知道君涴涴是被人害死的。
骨肉都可以利用,真是叫人心寒。
所以,这事到底是谁做的呢?又谁透露给君家人知道让他们来闹的呢?
送官后仵作验过尸,确认君涴涴是先被人用韧性极好的细丝先勒死,然后挂上房梁的。上过堂后,两个姨娘不肯认,自是把梁如兰供了出来。
论动机,梁如兰最有嫌疑。
梁如兰肯定不会认罪,却无法洗清自己的嫌疑。因为昨天她确实出现在楚家大房,还摆着主母的款教训两个姨娘,这事她狡辩不了。
最后不知道官司如何扯的皮,罪名落到桂姨娘的头上。桂姨娘被判了谋害主母之罪定在秋后问斩。
经此一事,梁如兰的名声也臭了。
柳皇后狠狠申斥梁夫人,斥她教女无方。陛下也很是震怒,一怒之下捋了梁将军的奉先将军的封号,贬成校尉去护城大营喂马。梁家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更不敢再惹上什么事非,随便找了一个商贾,把梁如兰嫁出京外。
君涴涴的尸体在京兆府停了好几日,都有味道案子才结。结案后楚夜舟派了几个下人来收尸,连夜买了一口薄皮棺材,草草安葬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