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严也觉得老妈的话在理,打不通座机你来干嘛?瞎折腾。
老婆的话像一盆冷水将夏东理浇个透心凉,带冰块的那种。
夏严最近很烦,今天是出结果的日子,希望一切都是巧合,只是夏瑾跟宁辉的挑拨离间罢了,心里像有一只兔子在狂奔,他不想再耽搁了:“爸,你跟妈先回家吧,我想去学校看书。”
夏东理皱眉:“……”
夏严多聪明?不用猜也知道老爸在想什么:“这样吧,每过一个小时我来高宏看一次,总能遇到哥的。爸,毕业生都在开同学会,谢师宴,也许哥出去玩了。而且,这里姓杨你们总来打扰不好,我就不一样了。”
儿子棒棒哒,梅芳也不喜欢夏东理接触夏瑾:“是呢是呢,咱们回去吧,冬莹不是说了改天一起吃饭吗?等着就是了。”
“哎,小时候那么乖巧,为啥会长歪呢?”夏东理很落寞,一脸沮丧,考上东大这么好的事不回家说一声,他到底在想啥?
磨磨唧唧,夏严拧了一下眉:“走吧?”
“小严,你可不能学他,我们老夏家就指望你了,”夏东理说的艰难,心更苦。
“其实……”夏严眼神浮动,闪了几闪后没吱声。
倒是梅芳接下去了,免得儿子感情用事:“其实,他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住着,见惯了有钱人的生活,恐怕,再也不想回家了。”
夏东理握紧拳头,都没等电梯,转头就从楼梯间下去了。
夏严拉住了老妈的胳膊,欲言又止,梅芳拍了拍儿子的手:“小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心软,别在意,夏瑾不倒,哪有你的好日子?房子跟钱必须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夏严忍不住试探一把:“可房子写得是爸的名字,以后要传给夏瑾的。”
梅芳翻个白眼,冷冷一哼:“凭他是谁?放心,有我在一天,他想都不要想。”
夏严:“……”妈在撒谎。
在这一刻,夏严的世界观颠覆了,到底什么是对的到底什么是错的?夏瑾复杂的表情浮现在脑海里,格外讽刺。是同情?还是叹息?这些对夏严来说统统不重要,他看中的一直是利益。
对,有利益就行了,其他都是虚的。
梅芳跟夏东理回家了,夏严坐车去了医院,亲子鉴定下来了,余默然跟梅芳确实是母女关系。
打击太大了,夏严脚底一软,往后退了很多步,幸好后面有墙壁,不然他肯定跌个狗啃屎。
“你怎么了?没事吧?”医生上前询问,拍了拍夏严的脸。
夏严还是有些茫然,根本听不清医生在说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无法接受。他找宁辉谈过话了,知道了老妈的过往。梅芳年少轻狂,没扯证就跟一个男人在外地同居了,生下余默然没多久,男人锒铛入狱,她无法独自抚养孩子,千里迢迢,坐火车去了男人老家,将孩子扔给爷爷奶奶。
女娃十岁时,偷拿了家里的钱,也千里迢迢来到清流镇,找到了亲舅舅。
梅芳知道后心急如焚,可夏严发烧了,她无法丢下他不管,就在这时,夏瑾穿着小拖鞋哭着追上她,抱着腿不撒手,邻居都看着呢,她没办法,只好带两个孩子一起去了大哥家。无所谓,反正他们还小,能记得啥呀?
偷偷认了亲以后,梅芳想办法把女儿送走,时隔多年,两个老人不在了,这丫头又跑回来了。
走在街道上,夏严觉得浑身凉透了,望着天,刺目的阳光令他难受,眼泪湿了帅气的脸颊,只是他浑然不知。
报应。
真是报应。
他当初是怎么对夏瑾的,如今她妈就要怎么对他了。
那个女人,从小没在父母身边长大,中学毕业,没有一技之长……更值得可怜吧?
不知不觉间,夏严来到了高宏小区,望着高楼出神,他很想见一见夏瑾,哪怕不说话也好。
有人按门铃,杨阿姨打开门一看,颇为惊讶,男孩失魂落魄的红着眼睛,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