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槐觉得脸上有些痒,下意识便要往旁边移开,还未来得及动作,便直接被扯入了陆昭谨的怀中。
清冽的香气一下子便包围了她,似乎是昨日与她同房的缘故,陆昭谨的发梢上还带了点甜香,是她惯用的熏香味道。
江琬槐凑近闻了闻,忽地便笑出了声,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太子殿下身上甜甜的,倒是难得的添了几分可爱。
陆昭谨见她像只小狗般在自己颈间嗅了嗅后,便突然笑得莫名其妙,手中的动作顿了住,疑惑地问道:“笑什么?”
江琬槐抿了抿唇,眸子亮亮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没答话。
一副我就是不说看你莫名其妙我就很开心的嘚瑟模样。
陆昭谨眸子黑漆漆的,和她对视了一会儿,便低了头,在她粉嫩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抬起来头,缓声无所谓道:“不说便不说了罢。”
江琬槐错不及防被亲了一下,连忙捂住了方才被亲的唇,微红了脸,将头埋进陆昭谨的胸膛,嘟哝道:“殿下还真是不害臊。”
陆昭谨闻言也不恼,轻轻的笑出了声来,胸腔微微震动,惹得江琬槐紧贴的耳尖愈发的红了起来。
陆昭谨的怀里可比硬邦邦的座椅好受多了,感受着腰间适当的力度,江琬槐惬意的打了个哈欠,突然便犯了困。
眼皮一眨一眨,最终便彻底阖了上,在陆昭谨的怀中睡了过去。
完全将方才要算账一事抛到了脑后去。
马车由宽阔的大道驶上了另一条小路,道窄且陡,只堪堪一辆马车通过的宽度。车夫在转向过来后,便放缓了行驶的速度,但难免还是会波及到车内。
陆昭谨担心江琬槐会被吵醒,便一路都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怀中,不敢乱有动作。于是,待到江琬槐睡足醒来后,他的手臂也彻底麻了去。
江琬槐是被胃疼醒的,早上只喝了几口豆浆,此时胃里空落落的,一抽一抽疼的难受。甚至脑子还发昏的厉害,四肢都被抽去了力气一般,犯恶心的紧。
陆昭谨当下便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低头看向她,焦声问道:“怎么了?!”
江琬槐身形本就娇小,此时一蜷,直接窝在了陆昭谨怀中,手一直撑着腹部的位置,话语中难掩委屈地道了声:“胃疼。” 江琬槐躬着身子, 疼得咬紧了下唇,连眼角都泛出了泪意来,好半天没有动作。
好在这些常用的药物,采春出门前都特地拿了个小兜子,替她装了起来。江琬槐这胃疼的毛病也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也许久未犯过,此时药吃下去之后, 立马便好上了不少。
她接过了陆昭谨递过来的茶杯,感受着里头暖暖的温度传出来,捂着杯子, 轻轻吹了吹, 慢吞吞的一口一口喝着杯子里头的水, 蜷在陆昭谨的怀中,哼哼唧唧的不愿起身。
陆昭谨手抚在她发间, 如墨的青丝从他指节穿过滑落, 他的目光仍旧未离开过怀中的少女, 黑眸中的情绪幽深不明, 瞧着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模样。
小姑娘果真是个顶顶娇气的,身子骨也是差,稍一不注意,便是浑身上下的毛病。这才嫁入太子府没多长时间,便已经生了好几场病。
他环着江琬槐的手臂更加收紧了几分,她的身形瘦弱,似乎比之前的时候又瘦了不少, 陆昭谨剑眉微微凝起,冷着声疑惑地问了句:“太子府的饭不和胃口?”
江琬槐不知他怎么突然说这个,又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无辜的看向了陆昭谨,应道:“没有啊,太子府的厨师手艺很好,可比先前将军府的厨娘手艺好多了。”
这话不是作假。太子府的厨师皆是宫中请出来的御厨,是经过了重重考核才挑选出的顶级厨师,手艺较之将军府中擅长家常菜的厨娘,自然不是在一个级别之上。
陆昭谨闻言轻嗤,将怀中瘦弱的身子揽得更紧了几分,整个人坐在他腿上,都感受不到太大的重量。他说道:“那怎得也不见你吃了长肉。”
江琬槐听到这话,却是极不认同,轻轻哼了一声,得意的晃了晃腿,道:“不长肉多好,多少姑娘家都羡慕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