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下之后,孟思语便取出了一个小包裹来,将它移到了江琬槐的面前。
江琬槐视线随着她手上的动作移动,疑惑地开口问道:“这是?”
“娘娘且先打开来看看吧。”孟思语轻点了一下头,示意道。
江琬槐心底难掩困惑,但还是抬手将那包裹打了开来。里头是一沓厚度不小的信件,大小不一。
江琬槐不知孟思语此举所为何意,随便拆了几封读了起来,脸上的诧异也愈发难掩。
这里头的信件赫然便是瑞王爷与朝内臣子勾结的消息,其中还有不少是在庆治帝名言下令,禁止瑞王爷参政之后的信件,明晃晃地抗旨不尊,再加上私下勾结群臣,若是被人告到了庆治帝面前去,瑞王爷怕是真的没了好果子吃。
只是瑞王妃为何要将这种证据,拿给同瑞王敌对的太子府来。江琬槐不解的抬眸,将手中看完的一封信压在了桌面上,指尖轻轻按了住,问道:“瑞王妃这是何意?”
孟思语见她的模样,便明白江琬槐已经看懂了信件中的内容,她稍微咬住了下唇,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说道:“这里头有王爷与臣子私下勾结的信件,还有他在城外私养军队的证据。”
“思语不便求见太子殿下,希望娘娘能将这里头的内容交予太子殿下。”
“思语感激不尽。”
江琬槐不能理解瑞王妃为何要将自己丈夫犯罪的证据给自己,但既然证据送到了面前,她自然是不会拒绝。她先前还愁恼不能一举彻底断了瑞王的后路,这一袋子东西,此时如同雪中送炭一般。
“王妃为何要……?”江琬槐话没有说完,但是两人却皆明白了她想要问什么。
“自然是不想让他好过了去。”孟思语应道,眼底也随之闪过了一丝决绝,却并没有再多说。
江琬槐点了点头,将信件重新叠放整齐,然后放进了包裹中。想了想,还是说道:“可若是这信件送到了陛下面前,王妃便不怕被牵连吗?”
“我今日既然来了,自然便是想清楚了后果。”孟思语道,语气坚定,“其他的思语不便多说,劳烦娘娘将这信件交予太子殿下了。”
江琬槐轻轻颔首,将包裹收了起来。虽心里对孟思语的话和信件的真实性信了大半,却仍旧有些疑虑,打算待陆昭谨回来之后,再同他商议。 陆昭谨晚间回来时, 江琬槐便将瑞王妃白日拿来的包裹给了他。
“殿下, 白日里瑞王妃来寻了臣妾, 让臣妾将这沓信件转交与你。”
“瑞王妃?”陆昭谨闻言拧了眉,在他的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这号人物的存在。
江琬槐点了点头,应道:“嗯, 是关于瑞王的。”
陆昭谨打开包裹之后,便拆开了信件中的内容, 看了起来, 不过看了几行, 剑眉便深深地蹙起, 偏头问江琬槐道:“这信可还有旁人看到过?”
他远比江琬槐要知晓这信件的分量有多重, 里头可都是实打实的证据。
陆昭祺私养军队, 为的自然就是帝位, 再加以私下勾结群臣。在旁的方面, 庆治帝或许能够因颜面替他缓去刑法,但陆昭祺这般明目张胆的觊觎他的位置,庆治帝定不会轻易揭了过去。
江琬槐朝他摇了摇头, 说道:“臣妾拿到之后便一直好生收着, 没有让旁人瞧了去。”
江琬槐说完, 微微敛了眸子,复又开口说道:“殿下将这证据交出去后, 可否替王妃求个情?”
虽然瑞王妃说了,她不畏任何后果,江琬槐仍有几分不忍之意。况且这证据还是人家冒险寻来的, 总不能真的让她陪着瑞王一道承担后果。
陆昭谨垂眸看了她一眼,终还是没有打击她,淡声应了一句:“好。”
只是帝王君意,又哪是他能够轻易揣测出来的。庆治帝会如何处置瑞王一府,他也不敢打包票。
陆昭谨隔日去了一趟宫里,将这一沓信件全部交给了庆治帝。
庆治帝翻阅之后,龙颜大怒,手中看罢的一张信纸便拍在了桌面上,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这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