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摄政王的崽_作者:小文旦(165)

四人从短暂的谈话中,意识到绿裴针对的是摄政王,商量之后表示,他们这里有能引发合心蛊暴|动的药方,一旦引发,能让合心蛊提早发作,“同归于尽”式地离体而去。只要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们应有的权势。

绿裴刚从沿海回来,对京城最近发生的事知道不多,她本以为要再等上几年,等到摄政王变傻,谁知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即答应合作。

拦截的地瓜藤忽然有了大作用,他们将血和药下在泥土里,神不知鬼不觉,然后将地瓜藤送回去。

萧蘅看完完整的口供,眉头紧锁:“这个绿裴是谁?沿海布防严密,商船运回地瓜藤,一靠岸就和朝廷秘密交易,之后隐秘送往京城,卖家也收了封口费,是从哪里走漏的消息?”

萧蘅并没有将自己解蛊的消息公之于众,一来,他怕世上还有人知道解蛊方法,从而联想到楚昭游身上,怀孕的事瞒不住。二来,他倒想看看还有谁躲在暗处,想要借机起事。

谢朝云:“绿裴没人认识。依我看,消息可能在海上就走漏了。”

商船的航行路线经过月斥国的小岛,中途停靠,被人得知了也不一定。

若是普通老百姓得知,顶多是抢夺地瓜藤冒功,而不是阻止它入京。

月斥国跟大楚有仇的,就是章回吉了。

可是章回吉半身不遂,手脚筋脉皆断,言语困难,他还能策划这一切吗?

五云寺找不到苗若秋,她此时应当和绿裴在一起,以便供血。

而最奇怪的是,绿裴是如何得知摄政王的身世,还找到了萧蛮威胁他。

萧蘅摄政至今,从没有公开过自己的身世。当年萧蛮在京城也是人尽皆知的美女,相貌身世都有,却无人敢娶,原因无他,一个姑娘三天两头往戏院跑,唱戏给下九流之人听,谁娶了都脸上无光。

萧蛮母亲早逝,自小由萧从文带在身边抚养,早早读书识字,却没有长成一个大家闺秀,而是迷上了戏文。她阅戏本无数,到后来更是不满足于看,而是要亲自去演,演给普通老百姓看。

萧从文把她当掌上明珠,爱护有加,等发现女儿往外跑时,已经管不住了。直到有天,萧蛮不知和谁演了一处“才子佳人”戏码,未婚先孕。等发现时月份已经大了,她又不肯说是谁的,只能当私生子生了下来。

萧从文怕女儿彻底嫁不出去,瞒下了萧蘅的存在。他亲自带在身边教育,给萧蘅取了姓名,但一直不曾公开,京城里都不知道大学士家里添了个孙子。

没有人知道萧蘅,但不少人还记得萧蛮的样子。

萧蘅捏了捏眉心,萧蛮说不用找她,这句话他记了二十年,午夜梦回时时想起,硬是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世。

如果被人知道摄政王的母亲是萧蛮,而不少人知道萧蛮长什么样,他的好娘亲,恐怕不能如她意地好好唱戏了。

他不公开身世,用的还是原名。二十年了,萧蛮没有来找过他,想来过得不错。

萧蘅偶然会想,如果萧蛮知道“马叔”是个人贩子,会不会后悔?

这么多年了,她有没有想过来看他一眼?

如果有天她路过丁老爷的家门,发现里面并没有她的儿子,会不会到处找他?

直到摄政王权倾天下,比楚昭游的名字都耳熟能详,萧蘅知道了,萧蛮是铁石心肠,他们一点也不像。

这个念头随着年岁渐长,已经很少想起了。

如今得知她的消息,竟然要他用楚昭游去换。

他无父无母,只要楚昭游就够了。

……

楚昭游觉得摄政王似乎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这种感觉随着天色渐黑愈来愈烈。

“有什么事要发生吗?”楚昭游问,“你这样朕总觉得自己要早产——”

“说什么胡话!”萧蘅捏住他的嘴巴,“和你没有关系,只是一些烦心事。”

“我从来没有见过摄政往担忧如此之深,你在这一会儿时间,已经牵了朕二十次手了。”楚昭游无情揭穿他。

摄政王好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必须要握着他的手才能坚信自己是对的。

他也不是瞎说,实在是这副场景让他想起“保大保小”的终极命题,也像另外一道送命题:媳妇和老娘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个?

楚昭游天马行空地想着,他觉得世上除了这二者,别的都难不住摄政王。

他有些臭屁地想,摄政王可能都选朕。

薛公公传膳的时候,摄政王突然找了个借口离开:“我还有些奏折没批,明早早朝要讨论,今晚不能陪陛下睡觉,你要是睡不着,可以把陆景涣叫过来说话。”

楚昭游:“谁说朕没了你就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