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字练字,总得夜以继日的大量练习,才能见到成效。
用手指沾着水,在桌上练习可不算。
正因能拿笔写字的机会实在太少,就算云栖平日里用手指练得再勤,一旦正经拿起笔来,还是露怯……
先不论她这本小册子上的字写得怎么样,画又画的好不好,最重要的还是有德看过画以后,能不能准确的猜到画旁的字是什么。
她之所以要做这个看图识字的小册子,目的就是想让有德随身携带,空闲时能拿出来翻看翻看,先把这些字都看个眼熟,回头她只肖教有德如何按照正确的笔画,书写出这些字就成。
如此,便能节省下不少时间。
毕竟,有德每日都有很繁重的差事要当,不可能日|日都往她这儿跑。
而再过几日,待她身子稍好些以后,也要去太平馆领差事当。
到时候,能像这样与有德面对面坐下来的机会,怕是更少。
学习最重要的就是持之以恒,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否则,不见成效事小,消磨掉学习的积极性事大。
而有了这本小册子,就算她不能时时指点有德,有德也可以抽空自学。
“有德,你翻到第一页,告诉我画的是什么。”
云栖面上不露,心里却紧张的要命,就怕她画的不好,有德无法一看到图,就轻松地辨出字来。
有德连忙依着云栖的话,翻开小册子的第一页。
“师父这是画了一卷书,这上头的字是个书字?”
见有德一下子就猜到了,云栖欢喜的险些跳起来,“有德,你太聪明了!”
骤然得了夸奖,有德还怪不好意思的,“我蠢得很,是师傅画的好,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这下又轮到云栖不好意思了。
云栖不懂画画,她画这些画,什么勾、皴、点、染的技法,一概没用。
就只是用最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她想画的东西,类似于简笔画。
也就有德会夸她画的好,懂画的人看见她画的这些,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成了,你就别奉承我了,你再往后翻。”
“我可没奉承师父,我是真觉着师傅画的好。”有德一脸真诚的对云栖说。
云栖脸颊微红,嗔了有德一句,“你快翻吧。”
有德依言,忙不迭地翻到下一页,认出那是画了一支笔。
云栖高兴,却不敢得意,又催着有德继续往下翻。
赵姑姑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是时候该去准备晚饭了。
在交代云栖一句,叫她别太累着自己以后,赵姑姑便起身出去了。
这厢,赵姑姑刚走到小厨房门口,就听到打后门那边传来一阵响动。
那声音轻而脆,像是有人在敲门。
自从出了宋氏的事以后,含冰居便成了整个昌宁行宫里最晦气的地方。
就连负责清扫宫道的宫人,扫到含冰居门口的时候,都会直接空过去不扫。
好像在含冰居门口多站一会儿,就会染上晦气,死于非命似的。
在这种气氛之下,谁会主动登含冰居的门?
赵姑姑只当自己听错了,扭头继续往小厨房里走,却再次听到敲门声。
还真有不怕晦气的!
赵姑姑匆匆去到后门处,却没急着开门,先问了句是谁。
“是赵姑姑吗?我是秋水殿的人。”
一听是六皇子派来的人,赵姑姑连忙打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上回同六皇子一道送云栖回来的那个小太监。
这小太监叫常寿,她认得。
常寿笑盈盈的站在门外,门一打开,他就躬身向赵姑姑问了声好。
赵姑姑回了礼,很客气的问:“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是六殿下有什么吩咐?”
常寿将一包东西双手奉上前,“殿下差我过来,给云栖姑娘送点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