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过去,碧蕊还是这般阴险,这般喜欢冤枉别人。
云栖心中啧啧,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用在碧蕊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
云栖的手还紧紧叩在玉玢的手腕上,她能感觉到玉玢此刻很紧张,却还算冷静。
至少没有再试图甩开她的手,冲上去揍人。
云栖竟然感到有些欣慰。
作为临时队友,玉玢意外的没有拖她后腿,真是难得。
“你说我命你偷偷潜入雅音和墨心房里,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命你潜进去做什么?”玉玢质问碧蕊。
得此一问,碧蕊哭得一颤一颤的肩膀明显僵了一下。
做……做什么呀?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碧蕊一边哭一边说。
以为装个糊涂就能轻松过关?太天真。
云栖望着碧蕊,眼中满是嘲讽。
这厢,玉玢正预备继续与碧蕊对峙,雅音忽然道:“皇后娘娘赏赐给我的一根金簪丢了,是不是你俩合谋偷的?”
一听这话,玉玢瞬间变了脸色。
不是被吓得,而是被气得。
她玉玢想要的东西,向来都是直接从别人手里抢。
偷?她才不屑偷呢。
这边玉玢气得发狂,那边碧蕊则瘫坐在地,吓得都忘了哭。
她之前的确是故意说那种模棱两可,惹人误会的话。
她就是想让玉玢背了这口黑锅,让玉玢也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却不想,竟把自己也给算计进去了。 在宫中行偷盗之举, 还是偷盗当今皇后的恩赏之物,这可是死罪。
雅音如此诬陷,是想让她和玉玢死?
碧蕊心中惊惧至极,却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不对不对,她只是一个刚调到含冰居当差的杂役宫女, 跟雅音远日无怨, 近日无仇。
雅音想对付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玉玢。
她这是被玉玢给连累了,是要给玉玢陪葬。
她不要!不要!
“我没偷金簪!真的没偷!”碧蕊慌忙否认。
“事到如今, 你还要抵赖?”雅音死死瞪着碧蕊, 眼中怒气满溢, “说, 你把偷去的金簪藏哪儿了?”
云栖也不知她有没有看错。
就在方才, 雅音质问碧蕊的时候, 似乎飞快地冲碧蕊打了个眼色。
难道雅音是在有意向碧蕊施压,逼碧蕊承认与玉玢合谋偷盗金簪?
云栖知道, 雅音和玉玢第一次见面, 就互看不顺眼。
眼下忽然得了个机会,能打压甚至给玉玢以重击,雅音自然舍不得放弃。
可雅音到底也算是含冰居的新人, 初来乍到就做这种事,她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太心急了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小心忙中出错。
一旁, 墨心似乎也觉得雅音太冒进, 于是劝道:“雅音姐姐要不再回去找找?兴许只是放错了地方,并没有……”
“丢了就是丢了。”雅音白了墨心一眼,坚持道。
瞧雅音和墨心对此事截然不同的态度,云栖可以肯定,这件事确实是雅音临时起意,并非与墨心两人蓄谋已久。
其实,云栖之前并没看错,雅音的确有冲碧蕊打眼色。
碧蕊看得清楚,心里也很明白,雅音想让她做什么。
倘若她如雅音所愿,说的确是玉玢命她偷偷潜进雅音和墨心屋里,偷走了皇后娘娘赏赐的那支金簪。
事后,雅音会为她求情,保住她的性命吗?
倘若她不按照雅音的意思做,拒不认罪,能有活路吗?
她究竟该怎么选择!
此时此刻,碧蕊简直快后悔死了。
之前,她就不该承认她昨夜曾私自进过雅音和墨心房里。
她就该把这事儿赖在云栖身上,说她看见云栖偷偷进去过,尽量把水搅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