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送的这些糖就不粘牙, 香香脆脆,比当年的喜糖还好吃。
话说,云栖为何突然想起来要做这个糖送他?
云栖是不是想借这个糖告诉他,想与他天长地久?
他也想呀!很想很想。
常寿见他们殿下盯着纸包里的糖,笑得比外头已经高高升起的太阳还要明媚灼眼,正欲打趣几句,就听通报声响起,是太子殿下来了。
通报声刚落,太子楚忻就进了屋。
楚恬回神,连忙起身相迎。
楚忻冲楚恬摆摆手,示意他无须多礼,走到饭桌前,拉着楚恬一同入了座。
“原以为你昨日醉酒,最早也要睡到中午才醒,不想你起得倒早。怎么样,身上难受吗?”楚忻一脸关切地望着楚恬问。
楚恬道:“多谢二哥挂念,除了稍稍有些头晕以外,没什么大碍。二哥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再陪我一起吃点儿?”
楚忻也不与楚恬客气,“因急着来瞧你,匆匆喝了半碗粥就出来了,这会儿还真觉着有些饿了。”
常寿机灵,得了这话连忙说:“奴才这就下去吩咐小厨房,叫再添几样菜来。”赶着说,赶着就要往外走。
“常寿回来,这些够吃了。”楚忻唤道。
“那奴才再喊几个人进来伺候。”
“一堆人杵在跟前盯着你吃饭太拘谨,不若这样自在,你就别喊人进来伺候了。”楚忻看着常寿,忽然话锋一转,“常寿,我听说六弟把踏雪赏你了。”
得此一问,常寿心里多少有些惶恐。
他如今虽是他们六殿下的近身侍从,算是宫里的高位太监,可在主子们跟前,依旧是卑微如蝼蚁的奴才。
他们殿下看重他,疼惜他,知道他爱马,才将自己的爱驹踏雪赏给了他。
但太子殿下,以及其他主子未必认为,他一个身份微贱的太监,配拥有自己的马。
可太子殿下既已发问,他也不能噤声不答。
于是,常寿只能硬着头皮说:“回太子殿下,殿下是把踏雪赏给了奴才。”
“我记得你骑术很好,马球打得也很不错,你这样的身手,早就该有自己的马了。”楚忻用颇为赞赏的目光看着常寿说,“中秋过后,要在行宫办一场赛马大会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此番的赛马大会,我想着让阖宫同乐,想给像你这样骑术精湛的内侍展现技艺的机会。那天,你可一定要上场较量,我身边的进玉和进宝也会上场。”
楚忻的话令常寿惊喜不已,他竟然能正大光明地骑着踏雪上场比赛,这简直就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一向能言善道的常寿,竟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才冲楚忻一礼,“太子殿下英明。”
楚忻依旧是和颜悦色地看着常寿,道:“午后我要去趟赛马场,你和六弟也随我一道过去吧。”
午后啊……常寿不禁望向楚恬,恐怕不行。
楚恬问楚忻,“二哥,咱们一定得午后去吗?待会儿用过早膳就去不好吗?”
楚忻答:“待会儿我得去高阳殿面见父皇,商议赛马大会的事,还有如何妥善安置受淑妃所害的宫人的事。昨日,我还与父皇约好,今儿要陪父皇用午膳。我这一上午都不得闲,只能等到午后才有工夫去赛马场。”
“二哥,我午后有点儿事。”
“什么事?”
“就是有点儿事。”
“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
楚恬不言,总觉得这会儿跟他二哥提云栖,有些不是时候。
见楚恬不说话了,楚忻又说:“昨儿你来接我和你二嫂的时候,我俩就觉着你有些古怪。说吧,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楚恬微微有些吃惊,“古怪?我哪有古怪。”
楚忻望着楚恬,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样子,“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有没有心事我还看不出来?说吧,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