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德最听云栖的话,立马就回屋换了一身衣裳。
待有德将那件袖口破了的衣裳送过来时,云栖已经准备好了针线。
她接过有德递来的衣裳,便立刻埋头熟练的缝补起来。
云栖缝补技艺精湛,令赵姑姑叹为观止。
赵姑姑心中得意,我徒弟可真能干呀!
尽管云栖的女红并不是她传授的。
有德搬了张小凳在云栖身边坐下,双手捧着脸,一瞬不瞬的看着云栖为他缝补衣裳。
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有师傅疼,真好啊。
云栖做针线活一向都是做的又好又麻利,一会儿工夫就把有德勾破的衣袖给补好了。
有德接过去一瞧,之前勾破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出有缝补过的痕迹,“师傅补得太好了!”
云栖温浅一笑,嘱咐有德,“往后若再勾破了衣裳,尽管送来给我,不许与我客气。”
“知道。”有德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抱着那件云栖才为他补好的衣裳,比得了新衣裳还要欢喜。
“对了师傅,我还没问你,推拿管用吗?今早起来,你的腿有没有觉得好些?”有德满眼关切的问。
云栖也说不准究竟是推拿管用,还是王醒公公送的那盒药膏管用,今早起来,她腿上的淤肿明显消退了不少,走起路来腿也没那么疼了。
云栖怕有德担心,不打算把昭怀太子妃赠给她的那盒药膏有问题的事告诉有德,于是只管与有德说:“推拿挺管用的,我今早起来觉得好多了。”
“管用就好,管用就好!”有德掩饰不住的欣喜,“师傅,那阿阮今晚还过来吗?”
云栖点头,“阿阮今晚还过来。”
“那我今晚见了他,一定要再好好谢谢她。可光嘴上说谢,好像没什么诚意。”
有德寻思了片刻,问云栖,“师傅,你说咱们要不要找红纸包些银子给阿阮?”
云栖莞尔,“我有更好的谢礼赠给阿阮。”
“什么?”有德好奇。
“我答应帮阿阮写一封家书。”
“写家书?”有德眼前一亮,“这个好!”
在皇宫里,懂得认字写字的普通宫人不多。
宫人们想家了,想给家里去封家书,就只能托那些为数不多的,懂得写字的宫人代写。
代写不是白写,是要收银子的。
而在宫里求人代写一封家书要花费的银子,是在宫外的十倍。
托人写一封家书,差不多要花掉普通宫人大半个月的月钱。
虽然很贵,但还是有不少宫人会请人代写家书。
替人代写家书的无一例外都是太监,因为宫里,几乎就没有识字的宫女。
即便有那么一两个识字的,也只是略识几个,做不了替人代写家书的事。
那些识字且懂得写字的太监,靠着替人代写家书,每月都会有一笔相当可观的银子进账。
他们一个月挣到的银子,比普通宫人一年的月钱还多。
不知有多少人暗搓搓的眼馋,只恨自己入宫前没学学认字写字。
否则,也能不费什么力气,就挣到那么多银子了。
“师傅,你说我也去帮人代写家书如何?”有德问云栖。
云栖想:有德如今只是个最末流的杂役宫人,月钱微薄。
多一条挣钱的门路,多挣些银子傍身没什么不好。
况且,帮人代写家书也是广结善缘的好机会。
你少收人家一点儿银子,说不定就能多交一个朋友。
不求人家对你推心置腹,只盼来日你有有求人家的地方,人家能念着你的好,给你行个方便。
只是,这么赚钱的买卖,只怕早就被某些有权有势的太监给垄断了。
忽然冒出个人来抢生意,那些人不可能无动于衷。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