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宫女以后_作者:爻灮(49)

2020-01-11 爻灮

    景嫔当真那么憎恨吴才人,非得赶尽杀绝才罢休?

    她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吴才人死吗?

    想到此处,云栖不禁打了个哆嗦。

    赵姑姑只当云栖是穿着湿衣裳身上害冷,催云栖赶紧将灶火点上,去炉灶前待着烤火,就忙着替云栖去取干衣裳了。

    云栖依着赵姑姑的话,取了柴火,将灶火点燃,之后就搬了张小凳子,坐在灶台前捧着脸发呆。

    灶膛内火烧得很旺,把云栖的脸映得通红,眼睛也红彤彤的。

    这不是被火烤的,也不是被烟灰熏的,云栖想哭。

    她太心疼吴才人了。

    吴才人明明已经活得那么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却还是逃不过被人戕害的命运。

    倘若景嫔打定主意要杀吴才人泄愤,吴才人恐怕很难逃过去。一旦吴才人有个好歹,按照宫里的传统,作为近身侍婢,她是要殉主的。

    云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并不畏惧死亡,但她不甘心。

    困兽犹斗,更何况她是个人,难道还比不上畜生?

    她不想死,她想活,可要是吴才人认了命,那么任她如何挣扎,也都是徒劳。

    吴才人心里是怎么想的?真的甘心为人鱼肉吗?

    若吴才人和她一样不甘心,那吴才人又打算如何应对呢?

    “这雨下的可真大。”赵姑姑是从屋外冲进屋里的,伞都没来得及收。

    云栖回神,连忙起身迎上前,帮赵姑姑收了伞,又将伞倒放在门边。

    见赵姑姑的头发、衣裳和鞋子都湿了,却把拿来给她替换的衣裳护得好好的,一滴雨水也没沾,云栖内疚极了,赶忙掏出手帕递给赵姑姑,“姑姑快擦擦吧,您若是着了凉,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哪就这么娇贵了。”赵姑姑接过手帕,“呦,你这帕子绣的还挺好看。”

    “才人和宜香也都说过好看,我还给宜香绣了一条一样的。怕回头被玉玢偷去说是她的,我还特意在帕子上绣了宜香的名字呢。姑姑若喜欢,我回头也绣一条给姑姑。”

    赵姑姑摆手,“你得闲还不如去多睡一会儿,绣什么手帕。”

    “姑姑只说您要不要吧,您若要,我也一样给姑姑绣上名字。”

    “绣字可比绣花难多了。”

    云栖简直不能更赞同赵姑姑的话,绣字是比绣花难,想把花绣的灵动传神不容易,想把字绣的骨气通达,气势充盈更难。

    “我绣字的工夫还不到家,姑姑可愿帮我看看?我正巧把要送宜香的那条手帕带在身上,还想着闲时绣上两针呢。”云栖边说边掏,却没掏着。

    她心头猛地一凉,赶紧将递给赵姑姑那条手帕讨回来瞧。

    这一条的确是她那条旧手帕,而那条要送给宜香的手帕,被她慌乱之下掏给了五皇子……

    她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云栖郁闷。

    那条手帕还差一点儿就绣完了,她还想着赶在下个月宜香生辰的时候送出去。

    这下可好,就算那手帕找回来,也不能再送给宜香了。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要把那条手帕找回来的。

    那手帕上绣着宜香的名字,叫旁人捡去不好。

    云栖记得五皇子用完那条手帕,就随手扔在了船上,也不知庞公公有没有帮她收起来。

    云栖看得出,庞公公是个颇有眼力见儿的人,若瞧见那条手帕,一定会先帮她收着。

    若庞公公没看见,她明儿再自个儿去找找,应该能找回来。

    赵姑姑瞧云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自己好了,忍不住问:“你这一惊一乍的是怎么了?”

    云栖对着赵姑姑,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等换完衣裳再说,你瞧瞧你,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刚从水里捞出来……

    “姑姑可知,我今儿为何回来的这么早?”云栖苦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