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嫔闻言,不禁白了云栖一眼,嗔她一句“油嘴滑舌”。
看似是在嫌弃云栖,实则却很喜欢云栖与她这般玩笑。
从小到大,无论是入宫前,还是入宫后,就只有云栖一人敢这样与她打趣玩笑。
这令她感到很新鲜,也很亲切。
她喜欢云栖这样。
“身上穿着水貂皮袄吗?”景嫔问。
云栖连忙点头,“回娘娘,奴婢穿着呢。”
景嫔道:“那快随本宫走。”
云栖好奇,“娘娘要带奴婢去哪儿?”
景嫔不言,只管走到云栖跟前,拉着人就往外走。
云栖也不再问,任由景嫔拉着,一路出了寝殿,穿过回廊,来到了庭院之中。
景嫔拉着云栖在院中一小堆积雪前站定,而后俯身蹲下,双手捧起一团雪来。
“娘娘,您这是要?”
“我没堆过雪人,你教教本宫。”
云栖二话不说,就在景嫔身边蹲下,十分认真的向景嫔传授起她也不甚丰富的堆雪人经验。
有一个小宫女,自庭院一侧的廊上路过,见他们景嫔主子竟然蹲在地上玩雪,惊得险些砸了手上端的东西。
她满眼惊奇的躲在廊柱后头瞧了一会儿才离开,并将所见说与相熟的宫女听。
与其相熟的宫女才不信景嫔娘娘会如市井顽童一般,蹲在地上玩雪,便叫上三五个一样不信的太监宫女一同过去探看。
却不想真瞧见景嫔娘娘蹲在庭院里玩雪,而娘娘最喜欢的云栖姑娘也陪着娘娘一起玩。
两人脸上都挂着笑,看来是玩的挺高兴。
景嫔娘娘在庭院里玩雪的事,不多时便在丽景轩里传开了,自然也传进了玉琅耳里。
玉琅起先并不相信,觉得一定是有人造谣。
可听好几个宫女太监信誓旦旦的与她说,的确亲眼看见景嫔娘娘带着云栖姑娘在庭院里玩雪,玉琅才按捺不住,放下手头上的差事,跑去了寝殿前的庭院。
大伙儿诚不欺她,果然!
在玉琅眼中,景嫔与云栖一个身娇肉贵,一个瘦弱畏寒,玩什么不好非要去玩雪。
玉琅呼了声“祖宗”,快步走上前,劝两人赶紧放下手上的雪,回屋暖暖身子去。
此刻的景嫔已经一扫刚从凤仪宫回来时的阴霾,眼中满溢着纯澈清朗的笑意,她指着手边刚塑好的那个小雪人与玉琅说:“瞧瞧像不像你,本宫做的可比云栖做的像多了。”
云栖立即反驳,“还是奴婢做的更像些。”
云栖转向玉琅,遥手一指,“不信姐姐比一比。”
玉琅顺着云栖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寝殿一处窗外的窗台上,排排站了七八个差不多有一尺多高的小雪人。
玉琅收回目光,又瞧景嫔和云栖身边堆了十好几个小雪人,只觉得脑袋发晕。
这两位祖宗究竟蹲在这里玩了多久的雪呀?
玉琅哪里由得两人再继续胡闹,也不管景嫔会不会生气怪罪她,坚持请景嫔立刻放下手里的雪,领着云栖回屋去。
景嫔明显有些意犹未尽,但景嫔并非不识好歹,没有分寸之人。
见玉琅急得脸色发白,云栖手冻得红里透紫,在最后做完手中那个云栖雪人以后,她便听玉琅的话,带着云栖回屋去了。
玉琅立即命人熬了浓姜汤来,盯着两人各饮下两大碗,并嘱咐二人别再出去玩雪,至少今日别再出去玩了,才匆匆离去继续去忙她未做完的差事。
身披厚毯子,对坐在火盆前,手里还捧着喝空的姜汤碗的云栖与景嫔,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几乎同时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景嫔对云栖说:“今日玩的不够尽兴,明日咱们还去玩。”
云栖想了想才应道:“那娘娘得答应奴婢,明日您去赴上元宫宴,要戴那套珍珠白玉的头面。”
景嫔不解,“为何一定要本宫戴那套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