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震惊不已,竟不知张北游何时学会了小姑娘玩的游戏。
不只会,还玩的挺好。
见楚恬来了,张北游立马扬了扬缠在指尖,形状别致的花绳,问:“殿下一起玩吗?”
有点儿想玩,却完全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的楚恬,口是心非道:“我不玩。”
我还不知你楚小六?不玩?分明就是很想玩嘛。
张北游不禁促狭一笑,“殿下不是不想玩,是不知该怎么玩吧?殿下别瞧这简简单单一根绳子,想翻好了可不容易。”
楚恬不理张北游,只管来到云栖身边坐下,“云儿教我怎么翻,等我学会儿,我来陪你翻。”
云栖抿唇一笑,她能说并非她拉着张太医陪她玩翻花绳,而是张太医过来坐下以后,忽然掏出一根绳子,邀她玩的。
张太医说,据他所知,做兄长的都会陪妹妹玩这个。
的确,七八岁脾气很好的哥哥,大概会陪五六岁的妹妹玩这个。
可见张太医一脸兴致勃勃,又很期待的样子,她怎么忍心让张太医扫兴。
云栖心里明白,张太医是想像真正的兄长一样对她好,真心实意的想让她高兴才会如此。
这份心意,令她很是受用。
别说翻花绳了,就算张太医要拉着她扮家家酒,她也奉陪。
同样的,云栖也知,他的殿下也是为了哄她高兴,才说要学翻花绳。
望着楚恬那诚恳又认真的模样,云栖好险没凑上去亲一亲。
就这样,三个人凑在一处玩了一个上午的翻花绳。
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翻花绳成了三人最喜欢的游戏。 在回宫后的第十天, 耽于美|色,不思进取的六殿下,终于决定明日一早不来北宸宫,改去尚文馆了。
“明日一早, 我就不能来陪你一同用早膳了,但晚膳一定会来陪你……”
楚恬先是柔声细语,与云栖腻歪了好一会儿。
之后, 才严肃认真的与云栖交代说,若觉着北宸宫里闷得慌,出门是可以出门逛逛的,但切记切记, 千万不要独自出门。
倘若冤家路窄, 出门的时候与凤仪宫皇后身边的人狭路相逢,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定要绕道走。
云栖听了嘱咐, 满口的答应, 可楚恬还是不大放心,又反复与云栖交代,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提防皇后。
云栖险些命丧于皇后之手, 即便楚恬不千叮咛万嘱咐,她也会小心提防皇后, 以及皇后身边的人。
殿下是不是有些担心过度了?
不对。
以她对殿下的了解, 再加上她那准得要命的直觉, 云栖认定, 她家殿下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而那件事必定与皇后有关。
云栖心里怎么想,就怎么问的楚恬。
楚恬不否认,他承认自己的确有事瞒着云栖。
“不能说吗?”云栖问。
楚恬答:“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说出来,会令你徒增烦恼。而我只想你年年岁岁,长乐无忧。”
年年岁岁,长乐无忧?
云栖莞尔,“那可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呀。可一个人做神仙又有什么意思?这种神仙我不要做,我只想做个有喜怒哀乐的人,与阿恬一起同甘共苦。所以阿恬,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事,你都不要瞒我好吗?”
云栖这一番言辞恳切的话,听得楚恬心里好生动容。
楚恬冲云栖伸出手,云栖立刻起身从矮几的另一边来到楚恬身边坐下,任由楚恬将她揽入怀中。
“之前云儿不是好奇,皇后何为认定你是受人指使,欲对她图谋不轨吗?”楚恬问。
云栖点头,“我认为这应当与我的身世有关。”
楚恬垂下头,轻轻吻了吻云栖的发顶,“我的云儿真是聪明,这的确与你的身世有关。”
楚恬此言一出,云栖的心便蓦地揪紧起来,她勉强按捺住心中震动,还算冷静的问:“阿恬知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