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从旁瞧着,简直哭笑不得。
说这小家伙蠢,还真没冤枉它。
真该让云儿也瞧瞧这小家伙此刻的蠢样子。
云栖一定会忍不住笑。
他喜欢看云栖笑,最最喜欢了。
“来来来,六弟也有份。”太子边说着,边分了一粒松子糖给楚恬。
楚恬接过,立马就将糖塞进了嘴里。
因为太得意,也顾不得嘴里含着食物不能说话的礼仪,只道:“我们云儿的手艺也太好了。”
太子无比赞同的点了点头,“弟妹最是心灵手巧。”
楚恬听了这话,故意逗他二哥,便冲他二哥促狭一笑,问:“二哥说云儿最心灵手巧,那二嫂又当排第几?”
太子一怔,连忙改了个更加严谨的说法,“你二嫂和六弟妹,一样心灵手巧,不分伯仲。”
楚恬依旧笑着,可含笑的眼中,却忍不住闪过一丝淡淡的遗憾,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声气,“倘若今夜五哥也在就好了,我记得小时候,五哥也可爱吃这松子糖了。”
“原来六弟心里这般惦念哥哥,真叫哥哥好生感动啊。”一个爽朗清亮的声音传入耳中。
循声望去,只见五皇子唇角噙着笑,从门口大步朝殿内走来。
他上前站定,先冲他两位兄长行了礼,又亲热的拍了拍他六弟楚恬的肩膀,便姑娘家撒娇似的,笑嘻嘻的与太子说:“二哥也赏我一粒松子糖吧。”
太子立马取了一颗糖,原是要递给五皇子的,临了却又收了回来,还将包糖的纸包折好,藏到了身后去。
“五弟姗姗来迟,要先罚酒三杯,才能给糖吃。”
五皇子一听,连应了三声是,“不但要罚酒三杯,还要再各敬二哥,四哥,还有六弟三杯酒。”
“这可是五哥说的。”素来温润如玉的楚恬,今夜特别的野,“来人,换海碗!”
听说要换海碗,五皇子并不慌,接着楚恬的话茬,豪气道:“都换海碗,今夜不醉不归!”
太子立即朗声应和:“好,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不行不行,二哥不能不醉不归。”五皇子煞有介事的说。
太子不解,“为何不能?”
五皇子强忍着绷住脸不笑,“我怕二哥喝醉了,二嫂不许二哥进屋。”
五皇子原是打趣太子来着,不想太子竟然神情微凝,还真严肃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片刻,太子笃定道:“你二嫂好脾气,即便我真醉了回去,她也断不会将我拒之门外。”
说完,一副很安心,又很骄傲的样子。
紧接着,太子又满眼关切的望向一旁的四皇子,温声嘱咐,“四弟晚些时候还要服药,未免酒冲了药性,酒不能多饮,更不饮醉。”
四皇子温顺点头,“都听二哥的。”
“快来快来,快换海碗来。”五皇子急不可待的张罗说。
宫人们得了吩咐,连忙换上了海碗。
殿内一时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竟无人再想起,已经醉倒在宴桌的白白。
这夜,除了乖巧的四皇子以外,果然都不醉不归了。
……
第二日一早,太子醒来,见太子妃不在身旁,心里忽然有那么一丢丢的小慌张。
自成婚以来,琪华每日都是与他同睡同起,今儿怎么……
怕是气他昨夜喝得酩酊大醉,一身酒气的回……话说,他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正当太子坐在卧榻边,微阖着眼,轻轻揉按着有些发疼的眉心时,太监进玉提着个食盒进了屋。
在向太子施礼问安后,进玉小心翼翼的从食盒中端出一个汤盅来,“殿下,太子妃殿下吩咐,您一醒就将这碗醒酒汤端来给您。”
琪华还惦记着给他准备醒酒汤,应当不是太气他。